林梅临走前,在门上做了记号,林老爹若是回来一看就知。
二十二具尸体齐齐摆在衙门门口的雪地上,也算给整个白水镇的人一个交代了。
县太爷司马格青心中松了一口气,拿着拟好的折子让驿使火速送往太原府。
丁捕头心里却没那么清松,已经连审三天了,那货就像老蚌的嘴一样死咬着不松口,更何况还逃了一个,丁捕头狠狠的把皮鞭往桌上一扔,端起桌上的茶碗一口气喝完。
丁九舟上前劝道:“叔,要不算了,反正鞑子的尸体还摆在门口,也算给百姓一个交代了,再说朝廷也没问罪。”
丁捕头瞪着双眼,对着他大吼一声:“你懂个球。”
许是声音嘶哑,一点威力都没有。
其他的个衙役也跟着附和劝说。
丁捕头气的跳起来指着他们的鼻子,沙哑的说道:“你们认真想想,这次鞑子来了多少人?怎么就饶过太原府直奔白水镇?而其他的人如今在哪里?为何太原府没有派兵来查看?你们一点都没有怀疑?”
宁捕头很是不解的问道:“这些跟我们衙役有什么关系,这不都是上头该操心的事么?”
丁捕头咬牙切齿的盯着他道:“若是鞑子再次偷袭,你当怎样?”
众衙役的心里警铃大振。
上次偷袭,鞑子目标很明确,抢粮为主,全镇的粮,抢走了近一半,可就这样,还是死了一百多人,这要是再来一次,或者再来几次,那真将是白水镇的一种灾难,而这种灾难说不定就是全镇三万多人将会永埋在此。
宁捕头想到横尸便野的场景,忍不住打寒噤,心存侥幸的道:“天寒地动的,鞑子抢了粮八成都跑回老窝了吧。”
丁捕头眯着的眼缝中却陡然倾泻出两道刀锋般的寒芒,对着宁捕头嗤笑道:“别把鞑子想得都跟你一样蠢,别忘二十五年前的黄溪镇,那逃跑的鞑子如今可没一点消息?”
想到二十五年的一夜全镇人被鞑子屠杀,一个不留的黄溪镇,在场的衙役们都闭了嘴。
“叔伯,哪那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让县太爷上折子请求派兵增援。”丁九舟以前没少听黄溪镇的事,忍不住打寒噤,对着丁捕头问道。
丁捕头叹了口气道:“派兵增援的折子早在十天前就上报太原府,可迟迟没有回应,可我最近最是心神不灵,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要知道丁捕头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这是衙役里跟着他办案的人都知道的事。
宁捕头目光闪烁,突然捂着肚子说要拉肚子,连告辞都没说,就跑出了大牢。
丁九舟对着其背影小声骂道:“贪生怕死的孬种!”
其中一个衙役对着丁捕头说道:“头,你说吧,咱们兄弟能做些什么?”
丁捕头锋利如刀的目光盯着挂在墙上的鞑子,咬牙切齿道:“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把他的嘴给我撬开,人别弄死了。”
欢迎你br林梅回到白水镇的第二天下午就发起了烧,周身火热,仿佛熊熊烈火,吴嬷嬷好不容易把她弄醒,灌了一碗水,却见她两眼迷离,对着吴嬷嬷一会儿说道:“妈妈,我疼,我不想死”。一会儿又红着眼大嚷:“杀杀杀”,整夜的胡言乱语。
这可把家里的人都吓坏的,三个小的更是被吴嬷嬷拘在各自屋里不准出来,可林梅时不时的叫喊声还是惊吓住了许当家的。
还是吴嬷嬷有经验,赶紧让许容生找来大夫为其症治。
大夫说是着了风寒,外加受了惊吓所致,开了药方,让人跟着去药铺抓药便走了。
药是灌了下去,人也不嚷了,可高烧迟迟不退,吴嬷嬷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坛烧刀子,给她全身都擦拭好几遍,这就样折腾了一宿,临近天亮时,林梅的烧才逐渐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