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看着熟睡的沈安安,郑子遇起身,拨了电话给主治医生。
谈了几句,主治医生对他的病情很担忧。
监狱,秦明朗已拿到减刑假释资格。主治医生想跟秦明朗取得联系,对郑子遇的病做一个新的治疗方案。
秦明朗出狱,这消息对郑子遇算一个不小的打击。他拒绝了主治医生的好意,坚持服用新药。
“我会尽快回美国。”
挂断电话,回首,床上的人却不见了。
郑子遇握手机的指蓦的一紧。
忙旋目看向房门,门开着,很显然,沈安安是自己走出去的。
他刚才打电话入神,竟未听到丝毫声响。
无暇顾忌她听到了多少,郑子遇忙往外跑寻她。
刚来到走廊,就见沈安安慢慢悠悠的往前晃。
她的行动有些怪异,像是四肢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郑子遇心下一惊,轻声喊她的名字。
“安安?”
她背对着他,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身体僵硬,往前走。
郑子遇脑袋“嗡”一下,无数马蜂瞬间冲涌过来一般。
他呼吸都沉重起来。
再喊了一声。
她还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郑子遇快两步来到她跟前,她眼神空泛没有焦距,眼睫耷拉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每走一步,身体踉跄。
她在梦游。
他跟她夫妻大半年,她晚上睡觉虽好动,却绝没有梦游的情况。
郑子遇心从嗓子眼一下落空,重坠入深渊。
俗话说得好,久病成医,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梦游,他心知肚明。
看着她往前走,他跟在身后保护,目中担忧又愧疚。
她那样一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到现在辗转反侧以至于梦游。。。。。。郑子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罪孽深重四个字,萦绕脑海。
沈安安第二天醒过来,腰酸背痛腿抽筋,她伸了个懒腰,扭头扫了一眼仍在睡的郑子遇。
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郑子遇正在跟人打电话。
沈安安靠在房门边上,看他转过身来。
“稍后再谈。”
郑子遇挂断了手机,过来上下将她扫了一遍。
沈安安挑眉,一副“你做了什么好事老娘我都知道”的表情看着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郑子遇眉间一锁。
沈安安伸手将他两边眉毛一扯:“皱眉也没用,说,你昨晚瞒着我干什么了?”
郑子遇下意识反应,她是察觉到她梦游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