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拧起了双眉,努力说服他:“你现在还没上班,我得工作啊!要不然,以上海的物价水平,就算你有积蓄,也会很快花光的!”
他眼若洞明的望着她,声调不疾不徐:“我已找到工作,年后上班,养活你我绰绰有余。”
“可我不想被人养!”
她抱着他胳膊,学人撒娇:“老公,我不要做家庭主妇,你也知道我不会煮饭洗衣服。”
“这些都不需要你做。”
“那谁做?请阿姨?一个月好几千,我们喝西北风啊?”
“我下班回来可以做。”
“不行,你那么辛苦赚钱,下班还要顾家里,太累了。”
“不辛苦。”
“我会心疼!”
“是心疼我,还是放不下别的?”
沈安安脸上涨红,抱着他胳膊的手放了下来。
她眼里的火光,似能蹿升出来。
“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她已经足够忍耐了,她觉得,她已经委曲求全得就差跪下抱着他大腿喊他霸霸了,他还想怎么样?
郑子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沈安安把在车门上的手指尖。
他的手真凉,凉得她心尖尖都发颤。
沈安安一哆嗦,不由得就松了手。
他上前,动作仍很绅士轻柔,握着她肩膀将她让到一边,上车离去。
沈安安脑瓜子疼得跟内部大地震似的。
她不明白,不明白他怎么就非得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她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她也很无奈啊!谁他妈想好好的大年夜被人关在小阁楼里死去活来?
她都已经暗暗的买好了汤圆,想令他开心的。她知道,他们东北过年吃饺子看春晚,他们上海人是不吃饺子的。
垂头丧气的推门回家,沈父一顶崭新的厚绒毡帽戴,羽绒服里穿着同样崭新的同色羊绒衫,一脸春风得意的正要出门,看到沈安安回来,抖了抖眉毛。
“小郑跟我说昨晚儿带你去酒店看春晚了,好看不?”
她爸一脸“你俩好色好色的”的瞅着她,瞅得沈安安心里咕嘟咕嘟不停冒酸泡泡。
怎么办,她呕得真的好想吐。
好好的一个年,怎么就过成了这个鸟样儿?
可郑子遇撒了谎在前,为了不让她老爸操心,沈安安也只能用谎言来圆,揉了揉脑袋,她疲惫道:“你觉得好看不?”
她老爸一昂脑袋:“董卿不在,我谁都不爱看。”
沈安安有多儿哆嗦,跟犯了肩周炎似的,喃喃:“董卿是上海人啊。。。。。。。”
她老爸很高兴:“没错!董卿是上海人,我女婿也是上海人!啧啧,我跟董卿真是天大的缘分!”
一边说一边开门出去,找他三五好友研究棋道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上海女婿没回家,而女儿的脸色,有点儿不大好看。
她老爸一出门,家里顿时就剩下沈安安一人。
头痛脚痛,胃也痛。赌气般,沈安安开窗拿出放在外边的汤圆,开了火下锅煮。
不给他吃,惯的!一个都不给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