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欢,距离起飞的时间还早,我预订了一家酒店给你休息……”
锦欢打断她,“沐非,我想取消今天的行程。”
“什么?”沐非的声音高了八度,“可是……”
“我要取消。”
通常锦欢如此温婉地说出我要如何如何时,那么就证明这件事已经毫无转圜的余地。
沐非轻叹一声,回头对司机说:“去酒店。”
为了不引起注意,锦欢和保镖分开走进酒店。沐非办好入住手续,随后与锦欢一起上了楼。保镖进门先将房间检查一遍,没有异常后,向沐非点了点头。
沐非将房卡交给锦欢,担心地问:“今晚自己睡,没问题吧?”
锦欢忍不住轻笑,“难道你还要给我讲床头故事吗?放心吧,又不是三岁小孩。”
“就因为不是小孩才担心你。你要是三岁,哪儿还用得着把我弄得累死累活?直接塞块糖给你,或者打你几巴掌,你准老实。”
锦欢白了她一眼,仍旧带着风情。
沐非仍是不放心地又问一遍:“真的没事?”
砰的一声,锦欢直接关上房门,结束这场对话。
洗过澡后,锦欢光着脚来到阳台。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身上穿着丝质的睡衣,勾勒出纤细有致的身形。裙摆下露出一双匀称莹白的小腿,以及圆润小巧的脚踝。
沐非若是在身边,恐怕又要数落她了。她知道不该太靠近阳台,这样的装束更是大忌。可她被捆缚得太久了,也压抑得太久了。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站在这里,看一会儿夜晚的景色。
尤其是今晚。
锦欢掏出香烟,夹在指端。打火机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火苗燃起。
她安静地吐出一圈烟雾,透过白色的烟雾看着落地窗倒映出的自己。
她知道沐非担心什么,毕竟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冷湛的求婚,还看到和那人极像的一张脸……
思及此,锦欢夹着香烟的手微颤了一下,香烟顶端的烟灰抖落下来,落在地板上。
这几年她极少有吻戏,即便有也总是借位拍摄。因为无论任何人吻她,闭上眼睛后总会浮现出另一个男人的脸。所以冷湛吻她时,她总要睁开眼睛,牢牢地记住此刻亲吻自己的人是谁。
冷湛总是笑称接吻的时候她太不投入。其实她不是,只是不能。
香烟夹在指端忘了抽,等回过神来时已燃到了尽头。
就像她和那个人,在一起时总是别扭得很,她总希冀着有一天可以和他一刀两断,可等到他真的消失,她才省悟了很多事。但那时,前方已没有路,能让她走向他。
她自嘲地轻笑,那人对她的影响有多深,连沐非都清楚。他教会了她很多事,演戏、如何在这个圈子生存,甚至连抽烟,都是跟着他的时候学会的。
那个人……
不知不觉在玻璃上写下了他的名字,她抬起手轻轻抚过,又在半空中止住。明明时刻提醒自己要忘掉他的名字,连她身边的人都不敢提起,可是,却又如此清晰地记得——
时璟言。
这四年中,沐非接替陆世钧成为辰星的王牌经纪人,地位和Melody不相上下。有时候锦欢都放假了,沐非却还在为新人的片约繁忙着。
沈玮君虽然称不上辰星的一线女星,但片约还是源源不断,而她和陈炳然的感情也是扑朔迷离,周刊记者不止一次看到他们两人单独出游,或者她在陈炳然的别墅过夜,但是陈炳然始终坚称自己和沈玮君只是朋友,这让沈玮君大为恼火,却也无可奈何。
至于颜若冰,虽然四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对她的事业打击很大,但是对于艺人来说,不会永远遭遇抵制,再大再轰动的事件也有淡化的那一天。这一年,她的工作已经开始逐渐恢复,好像也新签了几部电影合约。
沐非对此颇有微词,锦欢却不太在意。如今江茹锦接的戏少之又少,最近这两年几乎没有。锦欢坐稳了辰星一姐的位子,已经无人能够撼动。
而这一切,都是时璟言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