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就像个可悲的反派角色,被拆穿真面目后被气得面红耳赤,却又窘迫得不知该如何去反驳反击。
而夏又还在不断发起攻击——
“我告诉你,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会考上最好的大学,比表哥,甚至比你读过的大学还要好上千倍万倍!”
“我才不会如你的愿去读什么师范大学!更不会帮你省钱供你去养孩子!那是你们自己的责任不是我的!”
“我不仅不会在南江市读大学,我还要考到帝都去,在那边读大学、工作生活,自由地生活!离你,离这个家远远的!”
吼声穿过老小区居民楼的陈旧大门,仿佛是在向整个世界发出挑战,写下战书那样果断坚决。
即便对于夏又来说,未来的一切都是不可确定的,她也绝不会放弃!
凭什么要她乖乖听话放着更好的大学不去,要她向下兼容?
凭什么要她委屈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心中欢喜?
凭什么她只能低头认错?
凭什么永远只能她去体谅别人,为什么不能是别人来理解她?
凭什么!
“嘭——!”
争执在关门声的巨响当中结束。
夏家对门,路家客厅内,路随安站在门口处,姿势像是正要换鞋出门。
上了年头的小区隔音几乎相当于不存在。
特别是争吵的中心就在仅有几步距离的对面人的家里。
连沙发上的陈明湘都把这番话听了七七八八。
最后无奈叹气。
路随安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家门钥匙。
等到那边安静下来后,他才抬头朝着厨房喊:“爸,除了淀粉还要买什么?”
“顺便买瓶香油!”
路和文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大门关上的沉重声音传遍整栋楼。
夏正阳与魏柔迟来回神,沉默坐在客厅当中直到落日。
晚饭夏又没有吃。
甚至她以后也不打算和父亲共坐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