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豆汁,这个贱人给我喝的,那什么随心散定然是这个贱人给我下的。”
柳石元一听,立即一脸狰狞地看向梅儿。
一个半时辰内,除了梅儿给她喝的那碗豆汁,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他今天一早去找梅儿,希望她出面向许慧呈情,将一切过错揽到她身上。
她当时明明同意了,见他肚子饿还善解人意地帮他备了碗甜豆汁。
结果走到半路却临时变卦,这才导致他狂性大发。
“和我没关系,我给他备了碗豆汁不过是见他饿了。”梅儿疾口否认。
“姑娘莫非还看不出,拉你设局的人本意是希望用你的死把柳石元送进监狱么?
你今天若不供出对方,等出了这个门,用不了多久只怕就会死于非命。”许靖姚瞟了她一眼。
“我……”梅儿刚说了个我字,声音就被打断:
“许大姑娘是倚仗自已的拳头硬,想威逼梅儿姑娘做伪证么?”
随着这道声音,胡大虎与一个中等身材,穿藏青色缎面锦袄的老人一同走了进来。
“潘里正。”医馆里的几个大夫看到这个老人,都起身朝他揖了揖手。
王掌柜也跟着站了起来。
看得出来,此老在镇上颇有些威信。
“不必客气,我是听大虎说他无端被人给打了不说,还被人给强行安上了一个设局害人的罪名,就跟过来看看。”潘里正摆了摆手。
说完之后,目光就落到了许靖姚身上:“与胡大虎有矛盾的是姑娘你吗?
“我不认为自已与他有矛盾,但打他的人确实是我。
至于是不是他设局害人,还是让证据来说话吧。”许靖姚回答。
“不知姑娘所说的证据是?”
“柳石元中了随心散,何大夫刚诊断出来的。
而他在一个半时辰之内,只喝过她给的一碗豆汁。”许靖姚指了指梅儿。
“那也只能说明梅儿姑娘有嫌疑,为何又扯到胡大虎身上?”潘里正表示不解。
“胡大虎自已说的啊。”许靖姚笑了笑。
“大虎?”潘里正皱眉看向胡大虎。
“你……”胡大虎下意识地想说你胡说,结果他的目光与许靖姚一触,就变成了:
“没错,就是老子指使这婊子去算计柳石元的。
只要柳石元杀了这个婊子,他身上杀人犯的罪名就摆不脱了。
你若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姑的一双儿女有个杀人犯的父亲,就得想法帮他洗清罪名。
只要你敢出手,老子就会想办法把你送进监牢。”
“你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气?”许靖姚问。
“你用刀砍伤了我老娘,打了我的几个兄弟,还鼓动许氏豆腐坊与我们家竞争,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何对你有这么大怨气?”
胡大虎拼命想捂住自已的嘴,可他的手动不了,嘴巴更是不受控制,一个劲地将心里的话往外倒。
大冷的天,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潘里正,他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还需要其它证据吗?”许靖姚转目看向里正。
“胡大虎,你身为辅差,行事却如此荒唐,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们几个先将他先带下去,不日交到县里,由县令大人处理。”
潘里正冷冷地盯着像患了失心疯一般的许大虎,脸色黑得像锅底。
那位柳外员则目光炙热地打量着许靖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