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夫子,你别这么大声嚷嚷!”旁边的陈掌柜惊得差点跳起来。
若本县的县令和漕运官真是敌国细作,说不定会派人监视着各处的一举一动。
这话一旦被他们的人听到了,不仅仅是夫子和自已,整个笔墨纸砚铺的人估计都要被灭口。
肖夫子转过头,正要搭话,两道暗器陡然朝他和陈掌柜射了过来。
惊得他一把拽起陈掌柜就地一滚,险险避开了攻击。
“哟,没看出来,这个夫子手底下竟还有两分功夫。”
肖夫子尚未来得及起身,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就在头顶响了起来。
随着这道声音,两个男子从院墙外跃了进来。
其中一人身着胡服,样貌也与中原人不同,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开口说话的正是他。
“你们是什么人?”肖夫子翻身坐了起来,盯着来人问。
“你不是看到了嘛?我是胡人,至于他,专门负责杀人的人。”胡人笑眯眯地回答
“杨县令和漕运部的官员都是你们的人?”肖夫子眯了眯眼。
被他挡在身后的陈掌柜听得心焦如焚。
夫子,当着这些人的面你还敢这么说,这是怕咱们死得不够快啊。
“怪不得有人说夫子你蜗在乔家私塾教书屈才了,看来真没说错,瞧瞧这机敏。
你提前半日过来,大概是听了许家女说有胡人大肆在本县购粮,想来瞧个究竟吧?”
胡人的心情显得很好,对肖夫子的问题有问必答。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肖夫子听得心头一跳,忙疾口否认。
“否认这么快?是怕牵连许大姑娘?
放心,真要受牵连,那也是你被她牵连。
如果不是她,即便知道夫子你有几分本事,我们也不会对你投入太多的关注。
毕竟你即便发现本县的异常,也无法传递消息出去。
但这位许大姑娘不同,用她爹的话说,自她被打晕过一次后醒来就像被妖怪附身了一般,她是本县唯一的变数。”胡人轻笑。
自冯渊将许靖姚从赌坊敲走了五百两银子的事说了后,胡人就一直在关注着她。
肖夫子拧眉不语。
胡人见状接着道:“不信是吧?那我就和你说道说道,此女之前一直表现的很平常,但自数日前被她爹打晕后再醒来就像变了个人。
一言不合就打掉了她爹的板牙,还在你们镇上的赌坊生生逼得冯渊赔了五百两银子。
还有就是,属于许安的那个县学名额本被周家的周显抢走了。
结果周家莫名其妙又跑到许安家去赔礼道歉,并把名额还了给了许安。
我们至今都没想明白她是用什么法子让周家屈服的。
我看你很信任她,你可知道她用的什么法子?”
跟着他一同来的那个灰衣男子听得皱起眉头,同伴的话实在太多了。
杀人就要干脆利落,话太多是容易出变故的。
可此行的主导者不是他,他不好擅做主张。
肖夫子听得一颗心都沉了下去,搞了半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胡人的监控中么?
也就是说,整个莱县已经尽数落入他们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