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铁树越想越怕,一张脸像个调色盘似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紫。
正值惊惧难安之际,许二丫突然走过来用力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爹,你在想什么呢?”
本就魂不守舍的许铁树被她这一拍,惊得差点跳起来。
结果一转头,对上次女那张幸灾乐祸的脸,顿时气得眉毛都立了起来,高高扬起蒲扇般的巴掌。
许二丫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强行按下这股恐惧,睁大眼睛瞪着他:“爹,你诬蔑姐姐不成,就要打我出气吗?”
刚看见许铁树冲过去拉着赵屠夫说长姐是妖怪时,许二丫惊得浑身发冷。
生怕赵屠夫等人信了他的话,要一起来对付长姐。
想上前反驳,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正恐惧得不知如何是好时,长姐握住了她的手,朝她投了个安抚的眼神,她的心才安静下来。
现见许铁树诬蔑不成反吓得魂不附体,许二丫高兴之余就想给他多添点堵。
听许二丫提到许靖姚,许铁树的手掌顿时僵在空中不敢动,下意识地转目看向许靖姚。
但见她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已,许铁树立即将手放了下去,并张口解释了一句:
“我就是吓吓她,哪有做闺女的像她这样目无尊长、变着法给父亲添堵的。”
“你从没有尽过一天当爹的责任,我们凭什么尊敬你?”许二丫忿了回去。
许铁树被激得心火直冒,但有摸不清来路的许靖姚杵在旁边,他不敢发作。
只能装着没听见,将头扭到一边。
“你若不想无声无息的被我处理掉,就少磨叽,赶紧带我去见买主。”
许靖姚没闲心和他扯嘴皮官司,只面带不耐地道了一句。
她现在肚子饿得慌,得赶快到镇上去吃点东西。
再弄点银子回来修修家里那个风雨飘摇的茅草屋。
隆冬马上就要到了,那个茅草屋再不修缮,一场大雪只怕就能压垮。
她大概冻不死,家里几个小的就不好说了。
许铁树听得肝胆发颤,短短半刻钟的遭遇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许靖姚并不是在吓他。
若再搞七搞八,没准在路就会被她给弄死。
有了这份认知,许铁树暂时熄了生事的心思,闷着头往镇上赶。
半个时辰后,三人就到了阳山镇。
阳山镇是个中等偏上的镇子,管辖数着十个村落,西南边还有个小码头。
全镇加起来有五千多人口,镇上常住人口约有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