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愧是统兵多年,有护国柱石之称的沙场老帅。
不管是兵事触觉,还是政治,都能一针见血,入木三分。
许靖姚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几分,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事。
事情若真走到那一步,除非她跑去将皇帝和所有想要杀杨骞的人都宰了。
不然麻烦就会没完没了。
可若真将那些人都宰了,大丰也彻底乱了。
届时仗也不用打了,胡人直接长驱直入,手里有兵的诸侯各自为政。
除非她自已趁机揭竿而起,参与中原逐鹿,不然还是避免不了逃荒的命运。
“姑娘不必忧心,这是老夫设想的最坏一种局面。
只要不让皇帝将恙桑破坏和平协议的罪名扣到杨县令身上,事情就不会走到那一步。”姚老元帅似乎知道她的忧虑,接着往下道。
“姚帅认为朝中谁会为了区区一莱县县令,去与皇帝和朝廷打这样的打擂台?”许靖姚挑了挑眉。
“老夫愿意。”姚元帅笑了笑。
许靖姚一怔,看着他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诧异。
以她对古人的了解,越是忠臣良将,对君王的忠诚越是让人头疼。
姚帅退休之后,就没有再问过政事。
从这点可以看出来,他不想姚家被皇帝猜忌。
也不愿因兵权的问题站到皇帝的对立面。
“小友,我们姚家身为大丰的百年将门,受百姓百年供养。
姚家的职责是忠于和守护大丰的百姓,而非某一个人。
之前主动退让,一是身体有恙,二则是不愿引皇帝猜疑,引来更多的内斗。
但是小友与莱县县令一举挫败胡人多年的阴谋,对大丰有挽大厦将倾之功。
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杨县令被扣上这样的罪名去死。”姚老元帅显然懂她的意思,张口轻叹了一声。
“姚帅大义,县库里还有十数万担的粮草没有上交,现边境开战,想必粮草吃紧。
正好莱县离边境不算太远,姚帅可让令孙派人来先将这批粮草运过去救急。
至于朝廷的调粮令,稍后补上也不迟。”许靖姚愣了一瞬,随即笑了起来。
“哈哈哈,姑娘也大义。”姚老元帅也愣了一愣,继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