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为士绅家的主母,应该读过书、识得字吧?”许靖姚也不恼,微笑着问了一句。
“自然。”陈氏目中掠过倨傲。
“既然识得字,搬口弄舌,挑拨是非是什么意思夫人应该懂吧?”许靖姚接着问。
陈氏拧眉。
张氏因看不惯许大姑娘的行为,说了些闲话不假。
可这点闲话怎么着也上升不到搬口弄舌,挑拨是非上去吧?
正寻思该如何接口,许靖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是说,你们这些所谓的士绅家族正经事一件不做,一天天尽盯着别人说闲话,嚼舌根。
因早已习惯搬口弄舌,挑拨是非,所以不觉得她那些话有什么不妥?”
“你……”陈氏顿时被气青了脸。
“怎么?不服气?觉得我在故意羞辱你?
那我就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马家主七岁的儿子都能脱口而出,说我不安于室,四处勾搭。
可见他娘平日里是如何编排我的。
什么叫不安于室?
为了一家人的生存,凭本事努力挣钱养家叫不安于室吗?
至于四处勾搭?
我勾搭谁了?有证据的出来哼一声。
如果没有,她此举算不算搬口弄舌,挑拨是非?”许靖姚接着问。
陈氏移开视线,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回答,许靖姚就继续问:
“若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而个弱不禁风的普通姑娘,被她这么编排,有没有可能被活活逼死?”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陡然重了几分。
被她盯着的陈氏骇得浑身一颤,手脚发软。
若非丈夫就在旁边,及时伸手扶了一把,只怕要摔倒。
“按大丰律,肆意搬口弄舌,挑拨是非,搞出人命者,罚没一半家产,判刑徒五年。
张氏如此恶劣的行为在你们眼里只是几句无伤大雅的闲话?”许靖姚的语气越发凌厉。
陈氏已经被噎得面皮发青,嘴皮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张氏说的那些闲话,她和其他家的当家主母也有同样的想法。
只不过她自恃身份,没有说出口罢了。
如今被许靖姚当面逼问,才发现自已的那些认知,在律法面前竟然没有一条立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