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姚接受了用五百两银子了结恩怨。
她原本的打算是敲一二百两就差不多了。
报价一千两是准备让对方慢慢还价的。
哪知冯渊这么……
嗯,慷慨。
只砍了一回价就不再往下砍了。
早知道就报两千两,以冯管事的砍价水平说不定能拿一千两到手。
许靖姚拿到五百两银子的时候,心头闪过可惜。
不过她很快甩开了这点遗憾,因为身体快支撑不住了,没工夫在这耗。
她得尽快出去饱餐一顿,再买些珍贵药材回去给身体补充营养。
不然刚接手的新鲜身体只怕用不了几天就要挂。
冯渊见她同意得如此爽快,顿时知道自已是掉进她挖的坑里了。
那丫头根本就是漫天要价,然后等着他就地还钱。
哪知……
满心恼怒的冯渊有心再讲讲价,又怕再生什么幺蛾子。
最后只能忍着气,让人按许靖姚的要求,给她拿了四张百两的银票,九个十两的银锭,外加十两碎银。
长这么大只见过铜板,连角银都没见过的许二丫,看到摆在桌上那九个亮晶晶的大银锭和一小堆碎银,眼睛瞪得滚圆。
再想想像这样漂亮的大银锭还有四十个,只不过换成了银票,小姑娘对许靖姚的崇拜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长姐太厉害了,以后她让自已往东,她绝不往西。
让她去捅人的腰子,她绝不捅人的屁股。
缩在角落里的许铁树也瞪大了眼睛。
他虽然是个十足的赌徒,可自身的本领和家庭的收益摆在那里。
混迹赌场十余年,输出去的银子顶天了也就百十来两。
五百两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若这五百两银子能给他,他定能从赌场把所有输出去的钱十倍百倍挣回来。
这一刻的他忘记了对许靖姚的恐惧,满心满眼都是那五百两银子。
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寻思该用什么法子把这五百两银子据为已有。
冯渊将他脸上抑制不住的贪婪看在眼里,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
在许靖姚将银票和银子都收起来转身离开的时候,转目对依然缩在角落里的许铁树开口:“许大,你不跟你闺女一起回去吗?”
“哦哦,我这就跟她们回去。”许铁树一骨碌爬了起来。
差点把许铁树给忘记的许靖姚闻声脚步一顿。
她先看了一眼屁颠屁颠跟上来的许铁树,随即转目看向冯渊:
“冯管事,既然你已经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和解的诚意,我也不是那种不通人情的人,不好不做些回报。
关于我爹的赌债,还是别减免,毕竟你们也不是善堂。”
“怎么,姑娘准备替令尊还债?”冯渊眼一眯,脸上布满防备。
眼前这丫头虽然顶着张十一二岁小姑娘的脸,可她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像小姑娘的地方。
对张铁树这个父亲,更无半分尊重孝道可言,他可不信她突然会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主动替父还债。
“为人子女,替父还债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