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叙述,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徐四爷本以为是带着八十个兄弟来大草原吃肉的,结果全吃灰了。
队伍里,轻巧的物件,都是徐四爷和弟兄们肩挑背扛,只有重物才让马儿驮着。
刚进草原时他也打听过,他们带的货物在党项最南边,也就是靠近大乾的地方,根本卖不上价,但如果深入的话,还真能卖上一笔钱。
徐四爷兴奋了,手下弟兄们雀跃了,仿佛黄金就在地上,只要弯弯腰就能够到。
一行八十多人,辛辛苦苦走到了巴尔虎部落,刚把货物放下,就有牧民来询问。
因为他们的货物实在太杂,总有一样是党项牧民需要的,而不是像赵信他们的货物,摆在那里一眼就看完了,看着不认识转身直接离开。
徐四爷经验不足,根本没想到还要给巴尔虎部落交税,当天中午艾志勇就带着几个人让徐四爷把货物卖给他们,或者离开。
徐四爷知道这是草原上收保护费的,他自己就是干这行的,也愿意交钱,但是人家不稀罕那点保护费呀。
艾志勇想多吃多占,按白红光的规矩,货物成本一成的价格卖给他们,要不然草原很大,想去哪里就可以去。
徐四爷没同意,结果可想而知。
白红光纠集人手和徐四爷干了起来,打到最后双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徐四爷可没有露佛子保护啊,形势比人强,不想贱卖货物,那就只能离开了。
徐四爷也不是孬的,临走前又和白红光的人干了一场,才匆匆逃离。
原以为这下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和草原部落的牧民交易,结果,牧民们不敢买他们的东西,即便是再便宜的价格,牧民们都觉得徐四爷是在吸他们的血。
有时候转到一个部落,他们会很热情地招待徐四爷,但是大喝马奶酒的时候,牧民用生硬的大乾话打听着徐四爷等人的一切情况,包括来路,货物有些什么,什么情况流落草原。
三言两语之下,徐四爷就察觉了问题,这和道上黑吃黑的探口风有什么呢?区别是徐四爷这批货是清白的,不黑!
接下来,徐四爷先发制人,砍死了一部分,又逃走了一部分,然后劫了部落的物资,又开始流浪。
流浪过程中也遇到过,小队人马想和他们兑换货物,不过徐四爷看他们不大像好人,交易的时候很谨慎。
不过看那小队人马给出的是真金白银,徐四爷没有抵挡住诱惑,答应了交易。
可等双方即将钱货两讫的时候,斜刺里又杀出一队人马,徐四爷本就心里存疑,见面前交易的人丝毫不慌,立马发现问题所在,带人提刀干架,杀跑面前交易的马匪,远处的马匪队伍才抵拢,这才没有被两方人马夹击,还被自己逐一击破。
至此,草原流浪的徐四爷,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又想把货安稳交易出去,又怕出这样那样的事。
流落到小山头都只能靠着吓唬,轰走赵信他们,可就徐四爷早已成了惊弓之鸟。
徐四爷抹着眼泪,“这下见到赵兄弟,我徐老四终于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了,这草原上玩不转啊。”
赵信心说,别想日子安稳,我这模样也不像在过安稳日子的呀,赵信嘴巴发苦,“四爷这个经历,还真是。。。真是曲折啊。”
“喊什么四爷?我早不在江湖混了,哪里来的四爷?”徐四爷脸一板,“要么喊我徐老四,要么我托大,你喊我一声徐大哥也成。”
“这。。。好吧,徐大哥,说起来我到党项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然后赵信讲起了自己经历,那是一点不比徐四爷差呀,赵信坦言他现在也是在逃命途中,所以不会在这里久留,明天一早就会继续逃离。
“徐大哥,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要离开了,希望我们能在邻县再聚首。”
“不行!”
徐四爷断然拒绝,“我们能在这偌大的草原相聚,已经天大的缘分了,咱们经历还出奇的相视,这就是老天安排我们再此见面,怎么能分离呢?赵兄弟,我和你一起离开。”
赵信苦劝,“徐大哥,我后面的追兵是细封氏南面最大的三个部落,不。。。不对,是最强的两大部落之一,前几天他们没有追击到我们,很可能是被引导了西边,但是那些障眼法是撑不了多久的。”
“所以,他们下一次追来,一定是成规模的党项人,不会是三瓜两枣,很危险的。”
徐四爷摇摇头,他可是一直都想向赵信靠拢啊,现在机会摆在眼前,能一起共患难,那将来自己不就踏上了赵信这条船?这可是最好的买卖呀!
徐四爷发自真心想要和赵信共进退,无论赵信怎么拒绝,都改变不了徐四爷的坚定意志,赵信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赵信已经决定,逃到鲤鱼部落,然后打道回府,手里头已经交易到的羊皮和马匹堪堪够本,至于下一次再来党项,就只能改头换面了。
晚上,护卫队的人纷纷睡醒,吃过之后就安排轮值了。
小心无大错,一直是赵信坚信的格言。
即便是下午睡饱了的护卫队员,这时候仍然能使自己躺下就睡着,这种奇功在光头三看来,这他娘的就是属猪的,吃饱倒头就能睡。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众人收拾完毕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