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尽心医治粉荷的份上,我对于他之前的势利眼,不肯医治赵怜的怒气,也就消解了些许。
“有劳俆太医了。”说着,给他行了一礼。
然后,不等他反应我是如何认识他的,便转身进了偏殿去看粉荷。
他也不会知道,大半年前,在他拒绝救治赵怜之后,自己拉了半个月肚子,差点拉死在茅房里,是我的手笔。
粉荷此时已经吃了药,睡着了。捧心正坐在床边给她掖被子。
我一个箭步上前,捏住了捧心的手。
捏地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始终没有呼痛。
“说!是谁派你来的!”我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问。
“姑娘,粉荷姐姐中毒的事,与我并无干系啊。我真的只是,劳总管派来照顾姑娘起居的。”
我听了她的话,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心思倒挺活络。一下子就翻透了这其中的关窍。
想在撇清自己的同时,再将不动声色的焦点转移到劳兴旺身上,以此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将劳兴旺推出来,顶住我的怒火。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急什么?”我放开她的手,将她推倒在床上。
捧心不解地看着我,我心平气和地笑了一下。
“你背后的主人,真的是劳兴旺吗?”
捧心眼珠转了一圈,然后,坚定地看向了我。
“我从前的主子是劳总管,今后的主子是姑娘您。”
听了这话,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来不管她是不是劳兴旺,或是旁的什么人,派到我身边来监视我的。他们的目标,都只是我,粉荷并不在他们的目标之内。
这样,将她继续留在身边也没什么。
毕竟,只要她身后人的目标不是粉荷。
那么只有让捧心继续留在我身边,才能让她身后的人放心。
但是,对于捧心那番表忠心的话,我并没有表示。
只是,坐在椅子上,淡淡问她:“粉荷究竟是怎么中毒的?”
我并不在乎捧心对我是否忠诚,只要她不去加害粉荷。我就能与她和平相处,让她身后的主人安心。
“今日天气好,粉荷姑娘在院中玩耍,看到外面有人在放风筝,于是,便跑了出去。我一时没跟上,叫她跑了出去。等我追出去,把她找回来之后,没多久。粉荷姑娘就吐血了。”
风筝?
“什么样的风筝?”
捧心回想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白色的风筝,上面还有一些墨痕。可能就是那个宫里的小宫女,用废纸做的。”
“带墨痕的风筝……”我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照顾好粉荷,如果她再出事,我拿你试问!”然后,一溜烟地冲到了禁军处。
可是,景缙却并不在禁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