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刚换上的家居服,洗完头发没有吹,拿着毛巾边擦边走出来。
从发梢跌落的小水珠有些被毛巾及时吸收,有些则滚落在家居服上,氤氲出一片水渍。
明明他们都做了这么久室友了,顾禾月早该习惯的。
可想到那则论坛的题目,顾禾月又觉得热气上涌,呼吸不畅。
他掩饰似的别过脸,不再看晏华星。
再看下去,顾禾月怕自己真成变态了。
晏华星不知发生了何事,顾禾月还不理他,觉得莫名其妙。
见顾禾月扣在沙发上的手机,还有顾禾月一副不想靠近手机的样子,泾渭分明。
直觉告诉他,原因就在手机里。
他走近了些,走到顾禾月身边。
顾禾月还是不理他,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们就在晏华星的房间里。
房间里虽然有一个电视,但电视没开。
黑屏的电视就像一面深色的镜子,晏华星透过镜子去看顾禾月。
没想到他刚抬眼,就和顾禾月对上了视线。
……在电视机的反光里对上了视线。
顾禾月发觉晏华星能看见他,顿时身体一颤,又把头别了过去。
这下连电视机反光都看不到顾禾月的表情了。
晏华星抬手摸了摸顾禾月红红的耳尖,在灯光之下,他甚至都能看清顾禾月耳尖的血管。
耳朵的血管真是超负荷运转,都红成现在这样了。
晏华星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在顾禾月的耳中,他清楚地听见了晏华星靠近的脚步。
晏华星每近一步,他的身体就更紧绷一分。
直到晏华星温热的手摸上他的耳朵,顾禾月知道——今天他完了。
“我、我……我去客房睡!”顾禾月说完,逃命似的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只留晏华星一人在卧室内,手悬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摸一下耳朵,就害羞成这样了吗?
几个月前不是已经不抗拒摸耳朵了吗,怎么现在更害羞了?
空旷的卧室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晏华星眨了眨眼睛,把手放了下来。
他轻叹了口气,又擦了擦自己的头发,转身一看就看到了仍放在沙发上的顾禾月的手机。
“怎么没带走?”
晏华星把手机拿起来,一翻面就看到了顾禾月的手机屏幕。
没息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