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心急,皇后寝宫哪是能说闯就闯的,况且,这事还得父皇开口,谁说了都不算。”
长安公主徐徐展开面前画卷,特地叫人搜集而来的画作正如民间流传的赞誉一般,实在惟妙惟肖,叫人看上一眼,就仿佛入了画里惊险战争中。
宋清辞蹙眉不语,望她手里长卷。
千军万马前一女子英姿煞爽,手持一柄长剑口中呼喊着什么,身前敌人纷纷被斩落马下,势不可挡。
“可不是听说被秘密召入宫中的人是沈小姐,心急了吧?”
长安公主眼神戏谑,将那幅价值连城的画藏进书房柜里,同其他普通不起眼的书籍放在一处。
“那你英雄救美,沈小姐岂不是对你芳心暗许?”
无人应答,长安公主自觉无趣,将脸上笑容敛了,忙手头上的事,却听他愁眉苦脸一句:
“可她这两天闭门不出,纵使是隔着宫墙偶然遇见,她也从未分给我一个眼神。”
几声嘲弄笑声传来,宋清辞眼睫一扫,额前碎发下桃花般勾翘的眼眸沉沉。
“谁叫你瞒她至今,换谁都会生气。”
宋清辞趴在桌案上,两根手指拨弄刻着他名字的玉佩,敲在黄花梨木上声声清脆。
屋外日光澄澈,照得他脸色如同白玉一般,衬出他眼睑下淡淡乌青。
“难道这事就要这么算了?”
长安公主默了半晌,才分辨出他话中所指何事:“父皇的意思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再者,你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判决?”
宋清辞阖眼。
“换作是他人,早就查得明明白白,连那块梅花糕都要跟着入狱了。父皇的偏袒,是不是太过于明目张胆?”
长安公主合上手中书:“只因她是陈如烟。”
只因她是陈如烟。
宋清辞面无表情睁眼。
“且不说这个,明日宫宴,你准备好了吗?”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
父皇总听信皇后谗言,将朝廷内外搞得乌烟瘴气,以至于到了要向外国使节求和的地步。
这宫宴却办得冠冕堂皇,恍若在边塞被打得节节败退的,不是他们。
若不是皇后邀请了她,他才不会出席这般屈辱的宫宴。
宋清辞正要开口作答,长安公主的贴身奴婢却先他一步上前,跪身道:“公主殿下,三皇子求见。”
闻言,两人皆是一怔。
他们有些日子没见到宋毅了,派人传来的消息都是他如何吃喝玩乐,甚是无聊。
久而久之,他们就将这号人物抛在了脑后。
谁知如今他主动上门,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长安公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轻声道:“请他进来吧。”
“是。”
还未见人,便闻宫门外嬉笑。
宋清辞率先起身,望那大摇大摆身影,低头作揖:“皇弟好久不见。”
宋毅粗略行了礼,才轮到长安公主说话:“皇弟今日怎有兴致到本宫这里来了?”
“听闻皇兄在此处,我就来了。”
原来是到这里来找宋清辞的,长安公主哑然。
“哦?皇弟此番所为何事?”
宋毅淡然一笑,问道:“想问问皇兄明日的宫宴,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