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军跨过外墙,进了冯舒闺房内,打眼扫视一圈。
这房间倒是同冯舒的风格差不多,对着窗户有一张梳妆台,旁边则是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讨喜的大红脸盆。
墙壁上,则是一张褪色的伟人画像。
床上的被褥,已经被冯舒卷了起来,半倚半靠的堆在床角。
地上还有一个浅色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稍有些散乱,但却又偏偏各类东西安置得极好。
沈军扫视完这一切,扭头看向冯舒那像是仓鼠一样的小脸,憋笑问道:“要我搬啥?”
冯舒连忙双手捧着自已鼓起的脸颊,尽量遮住自已的窘态,晶亮的眼睛眨呀眨,被捂住的嘴巴中支支吾吾开口:“麻烦你帮我把被褥搬一下。”
闻言,沈军一提一抬,便是把裹成卷的被褥扛起,顺手拎起来地面浅色包裹:“走吧。”
“哎……这……”冯舒见自已的小包被沈军拎起,刚想说话。
可眨眼间沈军已是走到近前,诧异开口:“咋啦?”
冯舒不由自主让开路,碾着衣角,声音如蚊子般细微:“没,没事。”
她总不好说,这包裹里面有自已的贴身衣物。
随后,她浅红着脸,望着门前等候的健硕身影:“谢谢你,沈军。”
“嗨,客气。”沈军笑了笑,等着冯舒用脸盆装好剩下的琐碎杂物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屋门。
赵青此时在大队部窗户上望着广场,顺带舒展下久坐的老腰。
正巧看见一男一女从广场上经过,定睛一看,他却是倒岔一口气,连连呛咳。
广场上的正是沈军冯舒二人,冯舒低垂着头,迈着小碎步紧紧跟着沈军。
两人又是郎才女貌,在他眼中,这分明是一副小媳妇搬家的模样。
可赵青一想到他们俩要去的是自已给儿子准备的婚房,原本刚刚看到美好事物后脸上浮起的微笑,就是被一股子心痛掩盖。
倒吸一口冷气后,他便是岔了气,咳嗽声在办公室响了好久。
……
沈军却是不知道大队部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在床上躺着的赵利民日后会遭到何等父爱的铁拳,他正在打扫屋子。
扫帚拖把是陈爱民提前去村供销社买的,除了这些,还有一提炉果,以及各类做饭的调料。
众人的行李都在院子水泥地上放着,各自进屋先扫尽灰尘。
这房子久不住人,地面,床沿,窗户旁都是灰尘。
沈军从院子里水井打了两盆水,才是擦拭得干干净净。
他收拾完房子后,打量了一下偏东的正房。
这屋子跟东北其他房子还不太一样,卧室正里侧一张大炕,火炉则是在影壁外,在他和冯舒两间屋子的中央。
火炉上整整三个灶台,烟道则是巧妙隐藏在屋子墙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