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劳烦赵炮带路了。”沈军这才是从那种神奇感觉中回过神来,把枪口挪到无人处,对着赵建军开口道。
赵建军听到赵炮这个称呼,心里复杂难言,但见沈军面色如昨,没有丁点别的意思,他终究也是释然。
“有啥麻烦的,要不是沈知青那一枪,咱们就得灰溜溜出山去了。”赵建军也是毫无芥蒂夸起了沈军。
两人互相恭维几句,便在赵建军的带领下朝着炮卵子尸体位置走去。
他们并不是走的来时方向,反而是朝着另一个山林子里钻去。
仅是十来分钟,沈军便跟着赵建军站在炮卵子面前。
他不由对赵炮这一称号有了更深的理解,即便沈军当前枪法可能比赵建军高上不少,但论对山林的理解。
沈军就算拍着马,也摸不到赵建军的边。
恐怕也只有那些传说中的鄂伦春族,能在这方面同赵建军相提并论。
炮卵子身旁,安静躺着的便是被沈军一枪毙命的豹子。
“可惜了。”赵建军伸手摸着豹子腰间弹孔,脸上不由露出些许惋惜。
这豹子皮,要是单单沈军那一枪,少说也得值个上千块,可就是腰间的弹孔,让它的价钱缩水了不知一星半点。
沈军没在这方面计较,他从腰间摸出侵刀,把背上的枪递给赵建军:“赵炮帮我拿一下,我把这皮子给剥了。”
打猎的规矩,但凡剥皮这种体力活,都是年轻的来。
赵建军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沈军一愣,他竟然接过了沈军手中侵刀,反而把自已的枪递给了沈军。
“赵炮,这是……”沈军愕然发问。
赵建军淡淡一笑:“哪儿能啥活都让沈知青干了,这话说出去倒是让人笑话。”
已经输了阵仗,他却是不能把脸皮都给输了去。
打猎同样有一条规矩,打猎过程中出力最多的人,在处理猎物的时候,就该歇着!
见赵建军坚持,沈军也只好接过他的借枪,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赵建军走到豹子身前,并没有从喉咙下刀,反而是从豹子腰间弹孔开刀,弯弯曲曲破开皮子,引到喉咙处,才是按着标准剥皮样式动起手来。
它身上仅有一个弹孔,按这种方法虽然累点,但还是能尽量收获一张完整的皮子。
豹子皮的价格也就不会贬值太多。
这豹子是远东豹,沈军约摸着有个八十来斤,剥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事,他倒也不好真的闲着,索性把枪立在一旁树上,寻摸起了柴火。
等赵建军把远东豹毛皮剥好的时候,沈军已是隆起了火堆,烤好了几个面饼。
“赵炮,抽两条肉,咱们就着面吃。”见赵建军已是站起身来,沈军开口道。
“得嘞。”两人相视一笑,赵建军把剥下来的皮子连带着尾巴脑袋摊开,在太阳底下晒着脂肪那面,做完这工作后,用侵刀在远东豹腿上割了几条腱子肉,朝着沈军走来。
沈军用树枝穿肉的时候,他朝着远处草丛远远的开了两枪。
“砰!砰!”
枪声惊起鸟雀一片。
沈军却是手也没抖,丝毫没有被枪声惊到,稳稳把肉穿好,斜着放在火堆上。
两人围着火堆相对而坐,一时间寂静无言,仅有篝火声劈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