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最先踏入馆内,他身形高大魁梧,如同一座巍峨的小山,大步迈进屋子,带起一阵风,声若洪钟地吼道:“逸尘,我们是不是得揭竿而起?”
那铜铃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对萧然的绝对信任与满腔的热血豪情,仿佛只要萧然一声令下,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扛起武器,冲锋陷阵,踏平一切阻碍。
紧接着,程咬金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他挠挠头,脸上带着惯有的憨笑,瓮声瓮气地附和道:“萧兄弟,你就说咋干吧!俺老程别的没有,就是有一身的力气,听你的!”
言语间,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憨直劲儿展露无遗,透着对萧然坚定不移的追随。
最后进来的是秦琼,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目光如炬地微微抱拳,向萧然行了一礼,沉稳开口道:“逸尘,既有这等急难之事,我等必当效命。只是如今这局势错综复杂,还望逸尘明示一二。”
他眼中满是思索,静静等待着萧然的指示,显然在赶来的路上,已经对当下的危机局势有了诸多考量。
萧然神色凝重地环顾众人,缓缓摇头,手中紧攥着那把95式突击步枪,枪身泛着冷光,映照出他坚定的面容:“当下并非造反之时,陛下虽有千般不是,可陛下和姑姑对我有恩,我定要先救下他们。宇文化及叛乱已迫在眉睫,一旦事成,天下必将陷入更深的混乱。待救出人后,咱们再从长计议。”
说罢,他轻轻抚摸着枪身,似在借此安抚自已紧张的情绪,同时也在心中飞速地盘算着应对这场危机的详细策略。
众人听闻,虽心有疑惑,但出于对萧然的信任,纷纷点头,既已下定决心跟随萧然,便愿与他一同踏入这场惊心动魄的营救行动,共赴未知的险境。
萧逸尘神色凝重地扫视着程咬金、尉迟敬德和秦琼三人,缓缓开口说道:“各位兄弟,如今天下已然大乱,局势恰似那混沌未开、迷雾重重的战场,每一步抉择皆关乎生死存亡。此时万万不可莽撞行事,一步踏错,莫说那荣华富贵如镜花水月般遥不可及,恐怕连身家性命都将不保。”
程咬金浓眉一挑,声若洪钟地应道:“好!俺老程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道理,就听逸尘的!”
尉迟敬德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看向萧逸尘,沉声道:“俺也赞同!”
他那黝黑的脸庞上,写满了对萧逸尘的信任与支持。
秦琼神色肃然,跟着点头道:“既如此,我等便听逸尘安排。”
萧逸尘见众人齐心,心中稍安,随即神色一凛,高声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准备行囊,即刻出发!”
他心中暗自焦急,杨广的安危犹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一分每一秒的耽搁都可能让局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三人齐声应和:“好!”
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只要萧逸尘一声令下,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奔赴。
萧逸尘深知此行艰险,自然不会亏待这几位生死与共的兄弟。他早已将路上所需的盘缠、干粮等物资准备妥当,每一份干粮都精心挑选,力求让兄弟们在旅途中无后顾之忧。
大业十四年三月丙辰日,杨广望着那满目疮痍的江山,心中的豪情壮志早已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
天下大乱的局面让他心灰意冷,那回北方的路途在他眼中变得无比遥远而艰难,仿佛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于是,他下令修治丹阳宫,妄图在那南方的一隅寻得片刻安宁,躲避这纷扰的乱世。
跟随他的那些关中卫士,心中思念着千里之外的家乡,那熟悉的山水、亲人和袅袅炊烟,像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他们的心弦。
于是,卫士们纷纷逃离,那离去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凄凉。
司马德戡眉头紧锁,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他与元礼、裴虔通凑在一起,声音低沉而焦虑地说道:“如今这骁果军,个个都似那惊弓之鸟,心心念念想着逃跑。我这心里明镜似的,可若将此事挑明,只怕是还未开口,项上人头便已不保;但若装作不知,一旦事情闹大,这灭族之祸也难以逃脱。更何况,听闻关内已然沦陷,李孝常那厮在华阴反叛,皇上一怒之下囚禁了他的两个弟弟。咱们的家眷可都在西边,怎能不忧心忡忡啊?”
元礼和裴虔通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浓浓的担忧与无奈,他们轻声问道:“既已如此,那依你之见,可有什么良策?”
司马德戡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压低声音道:“依我看,若骁果军逃亡,咱们不如跟着一起跑,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宇文智及得知禁军将领们的这番谋划后,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皇上虽然无道,但那帝王的威严尚在。你们若是逃跑,下场就会和那窦贤一样,死路一条。如今这天下,分明是老天爷要隋灭亡,英雄豪杰纷纷崛起,心怀反叛之意的又何止万人?此时若能把握时机,成就大业,才是真正的帝王之业啊!”
司马德戡等人听了他的话,心中虽有些犹豫,但在这乱世之中,为求自保与荣华,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他的主张。
夜幕笼罩着宫廷,火光冲天而起,将那宫殿的轮廓映照得格外狰狞。
杨广心中一惊,慌忙问道:“外面何事如此喧闹?”
裴虔通强装镇定,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陛下,乃是草坊不慎失火,外面的人正在齐心协力救火,陛下无需担忧。”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却不自觉地避开了杨广的目光。
独孤盛站在一旁,看着那匆匆而过的士兵队伍,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