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中有云:‘人生而有病颠疾者,病名曰何?安所得之?岐伯曰:病名为胎病,此得之在母腹中时,其母有所大惊,气上而不下,精气并居,故令子发为颠疾也。’”孙思邈说道。
孙思邈觉得这种说法契合萧然说的‘遗传病’这三个字,准确的概况出这种情况。
之前没有遗传病这种说法,但是有不少这方面的研究。
孙思邈在《千金方》中提到“诸风掉眩,皆属于肝”,并指出中风等疾病与家族遗传有关。
现在的孙思邈还不知道这些,他的千金方没有写出来。
长孙晟亦是满脸诧异,他未曾料到萧然竟会说出这般言论,不禁问道:“贤侄难道也懂医术?”
萧然心中一紧,连忙摆手说道:“世伯说笑了,我哪懂什么医术,只是之前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让伯父见笑了。”
“逸尘,既如此,你便详细说说这‘遗传病’是怎么回事吧。”孙思邈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他深知萧然向来行事出人意料,总能带来一些新奇的见解。
萧然略作犹豫,缓缓说道:“这遗传病,便是指某些疾病会通过血缘关系传递给下一代,虽说并非绝对会遗传,但发病的几率相对较高。此类病症在初始之时,往往不易察觉,隐匿于体内,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逐渐显现出症状来……”
话一出口,萧然便有些后悔,他深知高氏定会因此联想到自已的孩子身上,果不其然……
“如此说来,岂不是九娘她们也有可能染上这病?”高氏顿时神色慌张起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声音也微微颤抖。
“伯母莫急,只是有这种可能性,并非必然之事……”萧然赶忙出言安慰,心中暗自懊恼自已的冒失。
他深知,不仅仅是观音婢,就连日后的李丽质也未能逃脱这遗传病的阴影。
高氏此时满心自责,一想到自已的孩子可能会遭受和自已同样的痛苦,心中便如刀绞一般,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
“都怪我……若不是我,孩子们怎会……”高氏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眼中满是愧疚之色。
“伯母,您且宽心。”李秀宁走到高氏身旁,神色关切地说道,“九娘如今尚在幼年,身子骨还在发育之中,又有孙老爷子这般医术高明的医者在旁,若是能及早着手治疗,想必治愈的希望还是极大的。”
她言辞恳切,目光坚定地望着高氏,试图用自已的话语驱散高氏心头的阴霾。
“对对对,三娘所言极是。”长孙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慰藉。
虽说心底深处依旧被那层忧虑的阴霾笼罩,但一想到尽早知晓病情便能尽早治疗,多少还是舒缓了一些内心的沉重。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仿佛在给自已打气,一定要坚强面对这一切。
萧然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叹息:果然,谎言或许能暂时掩盖伤痛,而真相却如同一把利刃,直刺人心。
长孙晟唤长孙无忌带着观音婢回到堂屋。
“阿娘,怎么啦?”观音婢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手里紧紧握着那只盛着蜂蜜水的杯子,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她那圆润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红晕,显然是刚刚在外面玩得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