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然与萧皇后闲聊的间隙,宫女们已经手脚麻利地将萧然所需的石蜜取了过来。
当看到那满满一大包石蜜时,萧然不禁瞪大了眼睛,面露惊讶之色:好家伙,这起码得有三十斤!
在这个时代,石蜜的珍贵程度堪比黄金,如此数量的石蜜,价值不菲,这让萧然顿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不好意思地说道:“姑姑,这……这也太多了!”
“无妨,你拿去用便是,你用又不是浪费糟蹋了!”萧皇后毫不在意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对萧然的宠溺。
“对了,逸尘,上次你给的鸡精已经用完了,若是有空,再给姑姑拿些来。”萧皇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说道。
萧然心中早有准备,微微一笑,伸手从身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的竹筒,递向萧皇后:“姑姑,我此次前来,便料到你可能需要,已经准备好了。若是这些不够,你遣人告知我,这东西制作起来并不麻烦。”
萧皇后满意地接过竹筒,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后递给弦月,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对萧然的赞许与满意:“还是逸尘心思细腻,做事周全。”
起初,萧皇后心中难免有些隐忧,她暗自思忖,萧然既与自已有着这层亲近的关系,又深得圣上的另眼相看,会不会因此便在这宫中或是朝堂之上,仗着这份恩宠肆意妄为、骄横跋扈起来?
这宫廷之中,权力的诱惑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多少人在其笼罩之下迷失了本心,忘却了谦逊与谨慎。
在随后的几日里,萧皇后不动声色地留意着萧然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萧然依旧如往昔那般,深居简出,甚少踏出终南山一步,大部分的时光都消磨在了那竹里馆中。
间或有眼线来报,说萧然在馆中勤练骑射枪法,一招一式皆认真专注,毫无懈怠之意,似是在默默积蓄着力量,又似在坚守着一份内心的宁静,并未因身份的变化而有丝毫的浮躁与轻狂。
萧皇后将自已的这些观察与杨广一一诉说,杨广听闻后,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再次许下承诺:只要萧然果真怀有真才实学,有治国安邦之能,他定然会委以重任,让其在这大隋的朝堂之上有施展拳脚之地。
另一边,李渊和长孙晟这两位故友相伴而行,一路走一路轻声交谈着,脚步时不时停顿,眼神不住地朝着皇宫出口的方向张望,原是想着能等着萧然一同离去,也好在路上再叙叙话,探探这年轻人的深浅。
然而,直至他们踏出皇宫,也未曾见到萧然的身影。
正有些失望之际,却见不远处李秀宁的身影亭亭玉立。
“三娘也在这儿啊!”长孙晟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精明与戏谑。
李渊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语气中虽有责备,却更多的是宠溺:“哎!女大不中留,这丫头啊,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言语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李秀宁身上停留片刻,似是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其实,长孙晟又何尝看不出来,李渊心底里对萧然是颇为看好的。
当下,他也附和着说道:“逸尘这孩子,虽说短暂接触,却也能让人感觉出他的与众不同,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那周身散发的气质,都与旁人有着明显的差别。”
李秀宁此刻也瞧见了李渊和长孙晟,心中暗叫不好,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阿爷,见过世伯!”她微微欠身行礼,眼神却有些闪烁,不敢直视李渊的眼睛,生怕被父亲看穿自已的小心思。
“三娘,你不在家中好好待着,也不去终南山寻那老先生,却在这皇宫之外逗留,是为何事啊?”李渊明知故问,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心中对女儿的心思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几分。
李秀宁眼珠子一转,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说道:“嘿嘿,我这不是担心阿爷嘛,就想着在这儿等等阿爷,看看阿爷有没有什么需要女儿帮忙的。”
李渊岂能不知她的鬼把戏,轻哼一声道:“哦?是吗?那既已见到阿爷,便随我回家去吧。”
李秀宁一听,连忙摆手说道:“阿爷,我这才刚到呢,还得去终南山寻老爷子呢,他老人家前些日子交代了些事情,我这还没办完呢。”
那语气之急切,仿佛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等着她去处理。
李渊看着女儿那副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就会找借口。”
李秀宁见父亲并未深究,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从随身的包袱中取出几包茶叶,献宝似的递到李渊和长孙晟面前:“阿爷,这些茶是刚刚从小郎君的商铺拿出来的,可新鲜着呢。这一包是给阿爷你带回去的,还有这一包,是给世伯的。”
长孙晟一瞧,心中便知这茶的来历,这可是他一直想买却未能如愿的好茶,唯有在竹里馆时有幸品尝过,那独特的香气和醇厚的口感至今让他回味无穷。
李渊看着女儿手中的茶叶,也是微微一愣,他自然知晓这茶的价值不菲,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丫头,为了那小子,倒是舍得下本钱。
“你这丫头,阿爷在家也待不了几日,你自已也要早些回来,莫要在外面贪玩。”李渊接过茶叶,嘱咐道。
“阿爷,我记住了!”李秀宁乖巧地应道,心中却暗自欢喜,只要父亲收下了茶叶,便说明他对自已和萧然的事情并未太过反对。
李渊和长孙晟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李秀宁的背上,那里别着一把样式奇特的物件,正是萧然的95式“真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露出一丝疑惑,但谁也没有开口询问。
这物件的模样前所未见,材质也甚是奇特,他们根本无从知晓这究竟是何物,更想象不到其拥有的恐怖威力。
而萧然对此也是早有顾虑,他深知这物件的特殊性,莫说是在这隋朝,便是在后世,那也是极具杀伤力的武器。
因而,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带着这东西去面见杨广,生怕杨广见了之后好奇心起,想要据为已有。
若是真到了那般境地,他可就陷入了两难的尴尬境地。毕竟,在这长安城,乃至整个大隋的地界上,若是与杨广闹僵了,往后的日子必定举步维艰,想要安稳度日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