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举着双手,微微伏低身体,又说道:“药与武器一样,能害人也能救人,求皇上宽恕我私自带药进宫,也请皇上给我一个找出凶手的机会。我会向皇上证明我只有救皇上的心,绝无害皇上的心!”
皇帝现在没工夫细究她按的是什么心,只知道近身服侍的宫人里出了刺客,对他起了杀心。
刚才那飞镖若是偏了一点,现在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就是他了。
其实,把那些人全部杀光了倒也干净。
可他是明君,不能做那般凶残暴虐的事。借这徒有其表的蠢货之手杀光那些人,倒也挺好。
“好,朕就宽恕你这次,也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找出刺客,朕有重赏。你若办砸了,朕绝不轻饶你!”
那边,凌妘把银簪插回发髻,谢恩起身。
萧廷瑀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对顾稹彦道:“这解药,他不用来救姨母,而是用来逼人认罪,说穿了,是为了救你啊,顾将军。”
顾稹彦摇头,“不是。”
萧廷瑀笑眯眯地说:“那就是他自己想领功。”
“不是。”顾稹彦还是摇头。
他虽然猜不到她会如何破局,但他很清楚,她想做的事,她能做的事,都不止于此。
内侍们很快被集中到了一起,凌妘真就拿飞镖在他们的手上开始扎口子。
她还挺讲究,每扎一下,都用帕子擦拭干净上面的血,再去扎下一人。
就见那些人伤口处的血肉很快发黑,这黑色一缕缕的顺着血管扩散蔓延。
等蔓延到了脸上,每个人都露出了痛苦狰狞的表情,哀嚎声此起彼伏。
唯独一人,虽然血管也发黑,但表情木然。
凌妘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给揪了出来,“就是他了!”
皇帝见状十分激动,说道:“朕明白了,这人事先已服下了解药,这飞镖上的毒于他来说不会起作用。所以别人痛苦异常,他却感觉不到痛苦。”
乐悠公主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说道:“不就是射个镖嘛,有必要先服解药吗?竟然还真被他给找出刺客来了,这人的运气也忒好了。可这么多无辜之人怎么办?看着他们死吗?”
凌妘过去跪到皇帝面前,说道:“请陛下恕罪,草民犯了欺君之罪,这飞镖上根本没有淬毒。”
“什么?没毒?”皇帝震愕,“那,那惠妃怎会那般痛苦?还有他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凌妘回答道:“惠妃娘娘之所以那般痛苦,是草民教她演的。至于那些人的状况,是因为草民在飞镖上动了一些手脚。”
乐悠公主惊问:“你所谓的‘动手脚’是什么意思?是在下毒?!你敢带毒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