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音愣住了,她没想到陆时会突然翻旧账。两年前的事,是她心里永远的痛,也是她不敢轻易触碰的伤疤。“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什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陆时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回来找我了?早干嘛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已的情绪,“我只是出去给你买点日用品,别想太多。”
他用力关上门,留下傅清音独自站在房间里。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两年前,她确实做错了,但她也是有苦衷的。
陆时驱车去了最近的商超,一口气买了洗漱用品、睡衣拖鞋,卫生巾。
他脑海里乱糟糟的,傅清音的话像回声一样在他耳边盘旋。“我只和你睡过……”、“你要抛弃我们母子俩吗?”,还有那张照片上,酷似自已的孩子。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用力踩下油门,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陆时拎着满满两大袋东西回到家里,一言不发地将它们放在傅清音脚边。“去洗洗。”他语气冷淡,像是在吩咐一个陌生人。
傅清音愣愣地看着他,又看看地上的袋子,里面装着崭新的洗漱用品、睡衣拖鞋,甚至还有……卫生巾。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却又被他冷淡的态度浇灭。“你……这是让我留下?”她试探性地问道,声音细若蚊蝇。
陆时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冷峻。“孩子叫什么?”他突然问道,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温度。
“陆……陆希。”傅清音小心翼翼地回答,仿佛生怕惊扰了他。
“在哪?”陆时又问,目光依旧落在窗外,似乎对窗外的景色比对眼前的女人更感兴趣。
“现在……不方便带他过来。”傅清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等……等风波过去了,我再带他来见你。”
“随你的便。”陆时掐灭烟头,转身走向卧室,“我回房间了,没事别来烦我。”
傅清音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她拿起地上的袋子,默默地走进浴室。
陆时躺在床上,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抓了抓头发,猛地坐起身,一把掀开被子。
失眠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自从两年前和傅清音分开后,他就很少睡过一个囫囵觉。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下了床。
喝点或许能睡着。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怕吵醒隔壁房间的傅清音。
然而,客厅的灯光却让他愣住了。傅清音竟然还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一条薄毯,手里抱着一只抱枕,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怎么还不睡?”陆时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在等你跟我说晚安啊。”傅清音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飘在空中,“我想着你可能会起夜……上厕所什么的,就等等看。”她顿了顿“看来没白等。”
陆时没说话,径直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威士忌和一只杯子。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像极了此刻他复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