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顾重阳都十分羡慕这样的女孩子。上一世草包美人的称号,令她受尽嘲笑,吃尽苦头。这一世,她就算不能成为才女,也一定不能比别人差,再不要这“草包美人”的帽子了。
过了二小姐顾重珠住的芙蕖院,就到了三小姐顾重芝的院子。
顾重阳的到来,令丁香院里的人都有些吃惊。
丫鬟说三小姐顾重芝去跟二夫人请安还没回来。
顾重阳听了,没有继续等,放下镯子让丫鬟转交给三小姐顾重芝,然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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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重阳跟着父亲、母亲一起起安荣院去给葛老夫人请安。
葛老夫人穿着石青色夹袄,墨绿色绣鹤寿龟龄的褙子,一头灰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头上戴着一根赤金西池献寿簪。
她坐在起居室的临窗大炕上捻着手中的佛珠等待着儿孙们来给她请安。
听说四老爷与四夫人带着四小姐来了,她眉头一皱,露出不悦的神色,手中的佛珠跟着不由一顿。
然而,等顾重阳与四老爷四夫人走进来的时候,她的脸色恢复如常,甚至带着几和煦的神色,丝毫看不出来她刚才的情绪。
“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如今到家了,正应该好好休息一番才是。”葛老夫人像个十分体贴小辈的老封君那般和蔼道:“怎么来得这么早?你大嫂二嫂她们平时还要晚一点才到呢,以后不必来的这么早了,仔细累坏了。”
父亲闻言有些紧张,抬头看了一眼母亲。
“媳妇一直在外,不能侍奉老太太,日夜愧疚。如今既然回来了,自然要早点到老太太身边服侍。”母亲微微低了头,神色十分恭顺:“老太太疼爱我们,我们更应该孝顺老太太才是。”
葛老夫人本来是想指责四房来太早,没想到被儿媳沈氏避重就轻推开了。
一想到老四一个庶出的贱种,居然挑战她的权威,屡屡想要翻天,她的心里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老四便罢了,偏他又娶了个娘家富庶的媳妇,更是给他添了不少的助力。
一面打着庆阳侯府的名头,一面拿重金去疏通,这仕途可不就越走越顺溜吗?
只要我活着一日,那贱人跟她所出的贱种就休想有出头之日。
葛老夫人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你们孝顺,我心里清楚。”
说完,她的眼光落在顾重阳脸上,然后又移到四夫人脸上:“老四媳妇,四丫头该有十岁了吧?”
这话一落,不光是四夫人,就是顾重阳的心也跟着一提。
“是。老太太好记性。”母亲打叠起精神小心应对:“这个月初九刚过了十岁生辰。”
葛老夫人的脸色一落:“从前我就不说了,这一次你们离京整整三年,老四房里居然连一个孩子都没添。沈氏,你这个主母是怎么当的?”
最后一句,语气已经变得十分严厉。
还没等母亲说话,她又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沈氏你嫁到我们顾家十几年,四老爷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让四老爷绝了后嗣?”
这话很重,无疑是在指责母亲。
母亲闻言脸色大变,赶紧跪了下来:“老太太,这话从何说起,儿媳从不敢有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