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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章 着急的秦家（第2页）

孔安又吃了一口面，笑着问道：“小莲花，少爷究竟是啥样儿呀？”莲花一愣，脸色瞬间泛红，随后轻声说道：“少爷很温柔，特别有耐心呢。我不认识字的时候，少爷就教我写；我不会说话，少爷就教我怎么把话说得好听。现在我不光会写自已的名字，还会写好多以前不认识的字啦。少爷还会摸我的头呢，因为我说过摸头就是承认我呀。”

孔安听着，脸上露出了慈母般的温柔微笑，她把头凑近莲花，打趣道：“你不会是喜欢上少爷了吧？”莲花像是被电到了一般，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孔安微微一笑，满是感慨：“青春啊，这就是青春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你主动多了。要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儿，说不定我们都已经结婚了呢。”说着眼眸中闪过一丝遗憾。

接着，她俩就像母女那般自然地聊起了八卦，聊起了帅哥，也聊起了各自对未来的看法。也就只有孔安会和莲花聊这些呢，剩下那两个莽撞的家伙，在莲花小时候，净带她去爬树、挖土豆、钓龙虾、摘果子，每次回家都把莲花弄得像个小土妹子，浑身脏兮兮的都是泥土。他俩还笑着说：“你看你看，莲花脏成这样，下次不带她出去玩咯。”每每听到这话，小时候的莲花就会哭鼻子呢。每次都是孔安走出来，大声怒斥道：“哎呦，你们两个糟老爷们儿，总带小孩子出去玩这些干啥呀？人家是女孩子呢。”然后孔安会把莲花洗干净，再给她套上漂亮的小裙子，那个时候，莲花就会窝在她怀里，听着她讲的童话故事，憨憨地睡去。

另一边的秦家众人正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手术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秦家人立刻如潮水般蜂拥而上，瞬间就将医生围在了中间。他们个个心急如焚，着急忙慌地齐声问道：“老爷子怎么样了？！”

医生被挤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得先伸手示意大家往后退一退，缓了缓才说道：“大家先别急，听我慢慢说。”说着，医生摘下了口罩，接着对围在跟前的秦家人讲道：“老爷子目前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呢，他的胸腔里有一股积血，正常情况下要是年轻人，做两次手术就能把这压在胸腔里的积血取出来。但老爷子年纪实在太大了，我担心他要是再做第二次手术，身体恐怕扛不住。所以我建议先把老爷子留在医院观察，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开第二次刀把胸腔里的血放出来。现在虽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还是得在这儿严加看管着，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恢复速度肯定没法和年轻人比，在恢复期发生什么病变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大家尽量在这儿好好守着。秦总，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现在你们可以进去看看老爷子了。”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秦林豪，只觉灵魂仿佛飘离了身体。透过那游离的灵魂视角，他瞧见了往昔诸多画面。最初见到秦川时，小小的人儿，背后带着秦家独有的胎记，披着单薄毛毯坐在门口哭泣。接着是秦川上学时期，拿着第一张满分试卷和第一张奖状向他展示的模样。还有大学毕业出去创业时，工作室初次开业，秦川兴奋地朝他挥手，高喊着：“爷爷，我成功了，爷爷！”之后又看到了秦川结婚的场景，以及上次秦时明月和孙媳妇儿在餐桌上那甜蜜温馨的画面。

然而，突然间，灵魂视角里出现了大佛，那双手沾满血腥，眼神凶狠恶辣。只听大佛缓缓开口：“秦川不是你们秦家的，他是我的儿子，他背上的胎记是我故意烫的，你这个老糊涂哈哈哈哈，你的孙子秦浦舟早就死了。”这话语如魔音般在他脑海里不停回荡。

秦林豪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已身处陌生的病床之上，刺鼻的消毒水味令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可胸口的剧痛又让他生生把咳嗽憋了回去。他下意识地想要喊人，坐在旁边的吴莺烟瞧见秦林豪手动了，立刻回头喊道：“大姐，大姐，爸的手动了！”秦颖清听闻，赶忙从门口走了进来，紧紧握住秦林豪的手，急切地说道：“爸！你醒了，看看我，我是大女儿秦颖清啊。”

秦林豪虚弱地闭起双眼，声音沙哑且带着急切：“我要见秦川……秦川……”他满心担忧自已撑不住，见不到秦川，嘴里便不停地念叨着要见孙子。秦颖清赶忙应道：“好，爸，你坚持住，我这就去叫秦川来。吴莺，你照顾好爸，我马上就去喊秦川。”她心里明白，秦林豪是知道自已情况不妙，所以才选在滨海就医，可或许就是因为距离远，治疗延误了两个小时才开始，生生错过了最佳救治时段。

秦川接到电话时，还笑着问：“冉阿姨，有啥事儿呀？”电话那头却是焦急万分，甚至是喊着说：“秦川，我给你发个地址，你快来这家医院，你爷爷不行了，他要见你最后一面！”秦川顿觉浑身一麻，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往前刚走两步，腿却突然没了知觉，一下子瘫倒下去。他拼尽全力捶打着自已的腿，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大喊着：“爷爷，你一定要坚持住啊！”随后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体，磕磕绊绊地朝门口跑去，上车后一脚油门踩到底，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他冲进病房，“啪”的一声推开房门，只见爷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那模样显然只剩一口气吊着。秦川快速跪倒在爷爷床边，泣不成声：“爷爷，我不能没有你啊！”站在旁边的吴莺烟一下子愣住了，眼眶瞬间泛红，小声呢喃着：“浦舟……我的浦舟……”说着不自觉地就想靠近。这时秦颖清拉住了她，带着哭腔说道：“爸说他不行了，这是他们爷孙俩见的最后一面了，你别着急，我们先出去吧。”说完便拉着吴莺烟往外走。吴莺烟满眼通红，一步三回头，目光紧紧盯着秦川，到了楼道里，她终于忍不住了，喊道：“姐，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是我的浦舟，是我的浦舟！”秦颖清叹了口气说：“爸可真是太喜欢浦舟了，在最后一刻竟然让自已的儿子离开医院，让浦舟过来看他。”

另一边，病床上的秦林豪颤颤巍巍地对秦川说：“秦川啊，爷爷，对不起，没让你小时候过过好日子，那时候你和爷爷连饭都吃不饱。”秦川哭着劝道：“爷爷，你别说了，你要好好休息。”秦林豪苦笑着说：“休息不好喽，就算带着呼吸机，爷爷都没力气吸气了。其实啊，有件事一直瞒着你，爷爷本来想说来着，秦林豪又考虑到一些私心，还有现在对秦川现在身份也不太确定，就先不说了。不过秦林豪要还是说另一件事，其实爷爷本身不是普通人，爷爷家里以前有点钱，可家里给我安排了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孩儿要和我结婚，我就一个人逃离了家庭。那时候正赶上乡下改革，很多文艺青年都下乡了，爷爷就打算跑到乡下生活。我拼了命逃出那个家，结果晕倒在农田里，第二天你奶奶干活的时候发现了我，她把我拖回家，给我喂了一口水，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个孤儿，你奶奶说她也是个孤儿，她父母都饿死了，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那时候你奶奶才15岁，我也不过才18岁，就这样，我们两个就一直互相照顾着。别看你奶奶岁数小，可会照顾人了，爷爷做饭、种花、种地，都是你奶奶教的。25岁的时候，我和你奶奶结婚了，一直到她去世，她才知道我的身份。她去世那天，我特别伤心，来的来宾也就只有我们曾经的几位朋友，我们双方都没有家人来。你奶奶是真的没家人，我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那时候我50多岁，我在她的棺材前跪了两天，直到她入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了，直到遇见了你，我的孙子秦川，让我枯燥无味的生活充满了期盼。爷爷曾经想着回去找找那个家族，想让你奶奶过得好一点，后来才知道那个家族在上一次金融危机中已经垮了，所有人都散了。不过经过多方打听，他们给我留了一份积蓄，里面有不少钱呢。爷爷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社会上生活，就算你现在这么大了。那张卡就在我老家的床头柜里面，有个密码盒，密码是你的生日，卡的密码也是你的生日。”秦川哭着喊道：“爷爷您别说了，您不可能有事的，您现在要好好休息，我不要这张卡，我要您陪着我。”

这时候，站在楼道里的秦颖清和吴莺烟瞧见医生神色焦急地走过来，顿时意识到可能是要宣告老爷子的病情状况了，赶忙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秦林豪的病房门口。

医生轻轻敲了敲门，随后走到秦林豪病床对面，面带笑容地说道：“秦先生，手术很成功呀，您恢复得很不错呢，嗯，只需等待完全恢复，之后进行下一次手术就可以啦。”边说还边在本子上记录着。

秦林豪不禁一愣，心想着医生是不是搞错了呀，自已还感觉呼吸都有点不畅呢。医生也是猛地一惊，当即骂道：“哪个王八蛋？哪个王八蛋把呼吸机的插头拔了，这是想害死我们秦老爷啊！”接着赶忙说道：“秦老爷，对不起呀，这呼吸机可能是刚才情况太紧急，不知道被谁脚一勾给拔了。我们要是查到了，一定把那人给开掉。”

这一下，病房里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秦林豪尴尬地开口道：“那个，秦川啊，没什么事儿了，你就先回去吧，爷爷有点困了。”秦川看着满脸通红的秦林豪，顿了顿说道：“呃，爷爷，您真没事儿吧？”秦林豪尴尬地把脸扭向一边：“哎呀，爷爷真没事儿了，现在感觉呼吸通畅多了。”

站在一旁的吴莺烟和秦颖清更是尴尬得把头扭到了一边，心里想着，原来替别人尴尬会比自已尴尬还让人难受呀。

秦川这时才反应过来，擦干了眼泪，问道：“冉阿姨，您怎么会在这儿呢？”吴莺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已，意思是在问是不是在叫自已。旁边的秦颖清立马站了出来，甚至还特意举了下手，说是自已。吴莺烟翻了个白眼，悄悄对着秦颖清小声说道：“大姐，你不会给浦舟的名字都是假的吧？”秦颖清小声回应：“你别管。你儿子在这儿呢，你不是想和他见面吗？和他说话呀。”

吴莺烟拉了拉自已的裙摆，紧张开口说道：“浦……秦川是吧，我是你爷爷的远房亲戚，然后和冉总是朋友。原本我们都在你爷爷家聊天呢，突然爷爷就晕了过去，所以我们第一时间就把他带了过来，然后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的。”秦川虽然觉得这番话里破绽不少，但觉得也没必要去点破，毕竟自已来医院的时候，她们俩确实就站在爷爷旁边，这就说明爷爷确实是被她们送来救治的，这一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