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铃铛的情况下,哪怕牵手,也没什么用吧?
想了想,巫衔月干脆转身,把战术服解开一部分,撕了两圈、撕下来一截两米多的T恤碎片,先把其中一端缠绕系在自已手腕上,又握住另一端,转身看向严禹成,“牵手可能会松开,”
一转头,他才发现严禹成好像走进了两步,顿了顿,才说:“直接系上吧。”
严禹成的一只眼睛在看巫衔月已经穿好的战术服,一只眼睛在看那截白色的布料,反复张了几下口,才说:“你……”
巫衔月握住他的右手,一边往上缠,一边解释:“绷带是剪过的,太薄、太短,系上会影响行动,也可能会被拽开。”
所以用衣摆。
在白色布料缠绕了两圈、正要系上时,严禹成伸左手捂住手腕,掌心盖住巫衔月的手和布料,“别系手腕。”
他低头,指了指脖颈,言简意赅,“系这里。”
巫衔月:“?”
“……”
彼此面面相觑了几分钟。
一片安静中,看着严禹成面不改色、坦然到了极致,甚至还有点疑惑为什么还不系的表情,巫衔月没有捕捉到什么攻击性,垂下眼睫挡住审视的视线,“系脖颈,不太好吧?”
都系脖颈,没什么。
但巫衔月系在手腕上,严禹成却系在脖颈上,也太……奇怪了吧?有种拴狗的古怪感。
“有什么不好的?”严禹成似乎没想歪,语气纳闷了起来,“你是天师,万一那个很厉害的家伙悄悄出手迷惑我们,你肯定比我晚一步被迷惑吧?”
“不管我被迷惑了是想往外走、和你分开,还是想袭击你,你直接拽绳子让我无法呼吸就能唤醒我,无法唤醒也能制止我的袭击。”
“系住脖子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但……太像狗绳了吧……
那一起系在脖子上吧。
巫衔月正打算解开自已手腕上的布料,就听见严禹成又补充,“你介意系脖子?那你别解了,就系在手腕上吧。”
他不担心巫衔月会袭击自已,真袭击了,也能制服。
读出这一意思,巫衔月回忆了下它们刚见面时的场景,停手,过了几秒才把布料缠向严禹成的脖颈。
严禹成再次弯腰低头,配合着被布料绕了两圈,然后站直,一边看巫衔月在自已脖子前给布料打结,一边抬手摸了摸侧颈的布料,摸到了点温度。
在巫衔月抬眼的瞬间,他的表情正直了起来,很严谨地问:“系紧了吗?”
“要系到你一拽、我就会呼吸困难的程度,不要不把自已的安危当回事,系紧。”
巫衔月:“……”
“……好。”
他又不动声色地端详了几秒严禹成的表情,而后垂下视线,更不动声色地端详,发现没什么动静,才有些无力地自我反思:对不起,遇到了太多奇怪的人,他也奇怪了起来。
“系好了,”他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走吧。”
说着,又思考该怎么和严禹成解释域主可能在阴暗尾随他的事。
但严禹成没问,直接转头,再次大步流星起来,只抛下一句,“觉得我走太快了就拽住我。”
他走得比刚才快,巫衔月再次加快脚步才能跟上,尽量让布料处于松弛的状态。
也尽量让遛狗的既视感减少……
被绳子系住脖颈的一方往前冲,被系住手腕、可以握住绳子的一方在后面追,也太像遛狗了吧?!
所幸,没过多久,在一个岔路口,手电筒的光随意地照过一个洗手间标志时,巫衔月停了下,“严禹成。”
铃铛的声音一直在响,大概没听到,严禹成还在往前走,走过岔路口开始往右拐,因为巫衔月停下,他们之间的布料开始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