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很轻而易举的,在一段时间后,久久没有发现蛇的特征,巫衔月辨认了出来:温时序没有被附身。
面对鬼,和面对人,他是两种态度,原本排斥的姿态忽而缓和起来,面庞上也不再是一副防御式的冷然,像是在阳光下午睡的猫,软成了一滩猫水。
他垂下手,推温时序的头,眉头蹙起来,“你……”
情愿和不情愿,更是两种态度,同样是蹙眉,如果说巫衔月之前的蹙眉,是因恐惧些什么而升起的防御屏障,那么现在的蹙眉,就是看到人类居然用自已的水杯喝水,在有些不满地喵喵叫。
说是不满,其实又有些像撒娇,叫得柔软又婉转。
就算是死聋子,也能轻而易举地听出些什么,于是很迅速的,温时序抬起头,又在凑上去要亲时被扇开。
“啪。”
很轻的一声,没有多用力,大概连红印子都不会留太多,却把温时序扇得侧首,连助听器也掉了下来,滚落在衣柜里。
温时序不怎么在意,随意地看一眼,便连连道歉哄巫衔月,说自已很乖很懂事,没有要亲嘴巴的意思,只是抬头看看。
一边说着,他却在摩挲巫衔月的下颌线,顺着白色的线条往上描绘,又像记仇般,有目的地开始描绘发际线和面庞交接的地方,很克制地轻轻描绘,又很不克制地来回描绘。
完全是一副沉迷吸猫的样子。
就该被猫弹出爪子挠,挠得头破血流,就算是被挠破脸毁容,也是活该。
但巫衔月没有要挠人的打算,他再次蹙起眉,连续地、极快地眨着眼,在叫温时序、却没有获得回应时,才意识到不对。
他没看到助听器滚到了哪里,只能用视线四处探望。
衣柜里杂七杂八的衣服太多,什么季节的衣物都有,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连要精准找一件衣物,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是找一枚只有三分之一指节长的助听器。
找了很久很久,最后,在温时序的好心帮忙下,他才勉强找到。
可找到了也没什么用,温时序听不到,无法沟通,大概不知道自已正在被要求戴上助听器,只会温和笑着看巫衔月,用手擦去他的泪,温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很过分。
巫衔月只能试着帮忙戴上。
第一次,他握住助听器,抬起手,在温时序的耳边摸索着,试了半天,又掉下去。
第二次,他再次抓住助听器,可刚碰到温时序的耳朵,助听器再次掉下去。
第三次,他试着握了几次助听器,每次都是刚碰到,就没了力气。
几次过后,他看向温时序,晕满水色的眼睛里含着恼意,只能咬住助听器,一点点地帮忙戴上。
被瞪过后,温时序乖了很多,老老实实地侧首任戴,又忍不住闷笑,很低地说:“宝宝好可爱。”
“……好漂亮。”
想亲亲。
巫衔月:“……”
他蹙着眉抬手挡住,又捧起温时序的面庞,连眨着眼睛,很艰难地辨认着,“你的眼睛……”
“为什么是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