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种事没兴趣,没有经验。”他有意无意地说明着,“我是第一次,很干净。”
“哦,”巫衔月牵起唇角,牵动到些细碎的伤口,“我不是第一次。”
他侧首,状似在回忆,唇畔带着笑,颇为漫不经心,“是第几百次,还是几千次?太多了,想不起来。”
罪犯:“……”
他的脸猛然黑起来,看巫衔月的目光仿佛会吃人。
其实不是‘仿佛’,如果现在能挣脱束缚,他真的会立刻‘吃掉’巫衔月。
这种存在感强烈的视线,巫衔月早已习以为常,他也盯着罪犯看,笑意渐深,“你不认识我。”
准确的说,是不喜欢巫衔月。
……或者更准确一点,是在巫衔月进来之前,他并不喜欢巫衔月。
很有趣。
“典狱长大人,”6273一直注视着巫衔月,见他笑意渐深,立刻再次提醒,“哪怕是麻醉状态,这名罪犯也极为危险,请、”
“我知道,”巫衔月收敛笑意,垂平唇角,不再前倾身体,在椅子上坐好,向6273伸手,“把资料给我。”
那份资料上,已经多出了编码:[B002]。
1号的编码是‘A’,2号的编码却是‘B’,为什么?
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很明显,“资料库的部分资料损坏,需要重新登记,你的资料上显示的住址是3号福利院?”
肉眼可见的,2号罪犯愣住,明显对‘3号福利院’印象不深刻,皱着眉头回忆会儿,才想起来:“3号福利院?”
3号福利院,是埋藏在2号记忆深处的一个地点。
那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七岁时,他逃出一直居住的庄园,在追捕下一路潜逃,东躲西藏两天,最终在3号福利院附近体力不支,短暂地断线。
再次醒来时,2号见到的是福利院的负责人,他说是一位贵族的猫发现了他、并无意间触发了救援装置。
再之后……
登记信息时,公民资料库中没有2号的信息,‘月亮’判断为‘有人非法进行基因编辑实验,违反伦理地制作出非自然婴儿’,在发布只透露年龄等个别信息的失踪孩童认领通知时,运算出的处理方案中,大多数都偏追查。
这只是建议。
在人类不采取时,建议只是建议,而有能力进行违法实验的人,其实并不畏惧来自人工智能的建议。
但很不巧的是,一位官员误点黑色链接,光脑被病毒挟持,当他解除隐私模式呼叫‘月亮’、‘月亮’也立即响应清理病毒时,短短一瞬间,他的往来信息、聊天记录等个人隐私都公布了出去。
那些按理而言是个人隐私的东西中,有着大量的、令公民较为反感的违法行为。
‘月亮’的关于违法实验的推测和追查建议,只是大量不良行为中平平无奇的一点,但因太过话题太过微妙,引起了公众的注意。
于是理所当然般的,无人敢认领2号。
他在3号福利院生活了几年。
直到十多岁,因军部的一名人工智能叛逃、‘月亮’被暂时休眠检查,2号才找到机会,前往混乱的边境。
然后,就成了‘反人类’的罪犯。
2号说:“这个罪名很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