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力太小了,是在扇人吗,是在摸我的脸吧?’
巫衔月:“?”
……有病。
反应过来元确的意思后,他立刻收回审视的视线,移向一侧,不再看过去,“你输了。”
他的手正在陆城夜的手中,正在被湿巾擦着,酒精一点点擦过手指红起来的地方。
陆城夜的握法很有礼貌,不是会令巫衔月不适的那种亲昵执手,而是轻捏着手背和掌心,像是在捏猫爪,他没什么表情,垂下来的头发在脸上落下一点阴影,擦得很专心。
巫衔月手指动了动,蜷缩起来,在陆城夜的视线被牵动、看向自已时,他的眼睛动了动,不动声色地传达意思:‘走。’
在陆城夜理解信号、目光发生变化时,他看着杯子,接着刚刚的话往下说:“一局,你输了,三局,你也输了。没什么再比的必要了,就这样吧。”
在元确开口之前,巫衔月冷淡如冰刀的视线轻飘飘划了他几眼,像是被冒犯时照脸扇过去的几个巴掌,凉意横在元确涨红的面庞上,视线实在明显,意思也相当清楚:不再继续游戏的真正原因,你很清楚。
于是元确即将说出来的话顿住,在被当狗似的轻松玩了几巴掌的目眩神迷中,本就滚烫的面颊更加涨红,他调整着坐姿,没说出话。
“我的要求很简单,”
巫衔月的视线在元确红白交加、顶着半脸巴掌印的面庞上扫过,他站起来,收回被捏着擦的手,又向元确伸出,毫不停顿地说出要求。
“——我不想看到你。”
元确还坐着,见手伸来,下意识将身体前倾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伸过来的那只手不是要扇自已,而是停在桌子上空。
巫衔月的本意是击掌或握手,表达一些双方默契达成契约、不许反悔的意思。
但他伸了两秒,看到元确再度前倾身体,将顶着巴掌印的侧脸靠向他的手,像是只靠向主人的大型犬。
滚烫的面颊贴上手掌,立刻把掌心残留的酒精染烫,巫衔月措不及防,手被压得往下沉了下,又被元确握着手腕抬起。
元确的眼睛很黑,在白皙的掌间抬眼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表情又古怪了起来,在巫衔月蹙眉收回手后,他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手半握着空气,“不想看到我?”
听起来不是很情愿,但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很慢挤出一个答应的音节,“……好。”
声音太低,太哑,巫衔月辨认了会儿才辨认出。
他礼貌性颔首,转身就走。
元确仍坐在原地,还是那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状态,眼神发直,陆城夜则第一时间跟上,又抽出了一张湿巾,“衔月。”
又要擦手。
“我没有洁癖,”巫衔月说,“而且只是简单的碰一下。”
只是扇人而已,又不是被抱到道具间的桌子上强吻,没到要反复清洗的程度。
比起扇元确一巴掌、掌心被烫到,巫衔月还是更不适应指间有酒精残留的感觉。
陆城夜看了看巫衔月的表情,没发现什么压下去的厌恶,才收回湿巾,“嗯,那等下看电影时去卫生间洗手。”
“电影的时间快到了,”他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眉心折起,“我先关直播?”
不需要真的看直播间,只要看看陆城夜皱眉的表情,巫衔月就能猜到直播间里不是什么正常反应,多半是类似他之前故意轻慢、可观众反而更兴奋之类的奇怪反应。
和主角被踩很开心,被扇也很开心的奇怪反应如出一辙。
他垂下眼睫,视线避开手机,“嗯,关吧。”
关了直播间,陆城夜才叹气,用有些无奈的温和语气,轻声问:“元确之前不是这样的,他今天实在是……你现在很讨厌他吧?”
他们走出娃娃机区和休闲区,向前台和门走去,巫衔月想了想,说出口的是:“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