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伙计面面相觑,也都是小声说没见过此人。
拿着画像的男子无法,只得将画像收回,与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恭声道;:“大人,你看……”
领头男子面色沉静,闻言也不过是言了句;:“不是还有一家吗?”
“正是,大人,这已是第四家当铺,还有最后一家,咱们还不曾去过。”
“走,去那家再看看。”领头男子说着,眼瞳不经意的向外一扫,却如遭电击般,倏然站起了身子。
“大人?”属下见他如此,皆是吃了一惊。
“别说话。”领头男子低语了一句,匆匆向着门口走去,眼睛却一直落在了一处。
身后的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个身材高大,容貌英武的男子,他身着布衣草鞋,手中拎着一个麻袋,在路边的摊子上买着果饼,他侧着身,眼角下的伤疤清清楚楚的落在了众人的眼里。
“大人,难道是他?”属下心惊,低声开口道。
领头男子眸光透着亮光,他没有说话,仍是盯着秦时中,看着他买了果饼后,将果饼放进了麻袋,而后向着集市走去。
身后的随从瞧见,刚要抬腿跟上,却被领头男子一个手势止住。
“大人?”属下不解。
“万不能打草惊蛇,”领头男子压低了声音;:“秦时中武功高强,若是跟踪他,必然会被他发觉。”
“大人说的是,那咱们该如何是好?”属下声音恭谨,似是在等领头男子示下。
领头男子沉默了片刻,他看着秦时中向着集市走去,路过酒楼时,见有伙计从酒楼里走了出来,与他在路边说着话,看那样子,显是认识的。
领头男子见状,眼睛中便是闪过一丝亮光。
“秦大哥,咱们掌柜的昨儿还说,谁家的柴禾也没您家的好,等过完了年,您就继续往咱们这送柴禾,保管给您个好价钱。”伙计噙着笑,和秦时中开口,秦时中闻言,也是十分客气与伙计言了句;:“如此,倒多谢小哥了。”
“不谢不谢,大哥客气了,这阵子可不咋见大哥进城,莫不是家里有事?”伙计的和秦时中聊起了家常。
见他这样问,秦时中便是微笑起来,他点了点头,与伙计道;:“我娘子有了身孕,倒不放心把她留在家里。”
“哟,”伙计闻言,立马拱起了双手,喜气洋洋的开口;:“这可恭喜大哥了。”
“多谢。”秦时中拱手还礼,闲话两句后,便是告辞。
伙计的目送着秦时中的身影,见男人进了集市后,伙计刚要回屋,转过身,就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几个青年男子,唯独领头的那一个要稍微年长些,他们虽说都身着布衣,可伙计阅人无数,一眼便能看出这些人都是有些来历的,当下便是恭声招呼道;:“几位爷打哪儿来?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领头男子微微一笑,与伙计道;:“既吃饭,也住店。”
来了大主顾,伙计的眼睛一亮,十分殷勤的将一行人迎进了屋,待众人落座后,伙计的一一倒了茶水。
“小哥,方才见你在门口和一个男子叙话,那男子脸上有一道疤,看起来倒是有些吓人,却不知是谁?”
伙计的闻言,一面将茶水端到领头男子面前,一面道;:“官爷说秦大哥?他虽有脸上有刀疤,可人却是好人哩。”
“哦?”领头男子端起了茶杯,似是十分感兴趣。
见几个客人都在等着自己继续说,那伙计的也是来了几分兴致,开口道;:“秦大哥是外乡人,逃难才来了咱们这边,他那脸上的刀疤,也是逃难的时候被土匪伤的,这年头兵荒马乱,到处都有土匪不是?”
“嗯,”领头男子点了点头,赞道;:“小哥说的极是。”
伙计得了夸赞,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其余几个男子对了个颜色,其中一人则是问道;:“小哥,那这位秦兄弟既然是外乡人,他来了你们这,倒不知平日里以何为生?”
“秦大哥为人勤快,平日里就以砍柴为生,他砍得柴禾,最是经久耐烧的,咱们掌柜的都说好。”伙计年纪尚小,了无心机,当真是旁人问什么,说什么。
“唔,以砍柴为生,挣得倒也是辛苦钱。”领头男子端起茶,刚饮了一口,顿觉那茶叶粗糙,他皱了皱眉,只勉强饮下,想起秦时中,他是真不明白,那样的人物,怎能甘心隐居在这般偏僻的地方,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
“可不是,倒也多亏了秦大哥能吃苦,先前还在秀水村娶了一房媳妇,眼下这小媳妇又怀了孩子,秦大哥的日子倒也是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