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着我有什么用,以为我会帮你啊?”姬元徽面不改色曲解他的意思,笑得有些恶劣,“也不是不行,你求求我,我就帮你。”
裴煦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小:“求你……”
姬元徽弯腰,耳朵凑在他唇边:“大点声,我听不清。”
“求你……”离得这么近,裴煦脸都红了,“帮帮忙。”
“脸红什么,像是我强逼着你干什么,我又没欺负你。”姬元徽纨绔态十足,哼笑一声把脸递上,“都离得这么近了,要不然干脆亲我一口。你亲我一下,别说放书,你要我娘留给儿媳的玉佩我都给你。”
姬元徽就是欺负人过过嘴瘾,看裴煦害羞他就高兴,根本没想过真的让裴煦亲他。
但没想到下一刻,柔软的触感碰上脸颊,姬元徽眨眼都忘了,直接傻愣愣的怔在了原地。
他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让人亲,反应了好一会儿脑子才转过来,想明白刚刚是裴煦在亲他。
“真的,真的给吗……”他还愣着,裴煦抓着他的衣角,不安的绕了下,湿漉漉的眼睛纯澈温驯的望着他,鼓足勇气又问了一遍,“真的给吗?”
姬元徽猛得回神,捂着脸颊后撤数步差点撞到书架上。他觉得自己头顶现在都能蒸出热气来,脑袋烫得无法思考。
然后下一刻,他一句话没说回过身拔腿就跑,健步如飞回到自己寝宫,不仅把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找了出来,还翻箱倒柜翻出了一堆东西一齐带在身上,然后折返回去寻裴煦。
裴煦不在,也忘记他问的谁了,说是裴煦已经回家去了。
姬元徽又出宫翻墙进了裴家,去敲裴煦的窗户。
天色已经很晚了,裴煦听到姬元徽的声音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没抱什么希望掀开了窗子,下一刻就被塞了满怀的东西。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玉佩,这是我出生后第一次剪下的胎发,这是我抓周时抓到的那幅舆图……”姬元徽挨个数着,只恨不能把自己也一块塞给裴煦。所有东西都给完,裴煦还呆立在那里回不过神来,就听姬元徽继续道,“我能想到的都在这儿了……”
裴煦怔怔的问:“我要什么你都给我吗?”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的心我也趁它热乎掏给你,别冰着你的手。”
姬元徽答得很快。月凉如水,却降不下他脸上的温度。他心头也热切,整个人轻飘飘的,“我心悦你,能不能过来让我再亲两下。”
裴煦睫毛颤动着,皎洁月色下他的皮肤看起来比白瓷还莹润白皙,他将身子探出窗子靠近了姬元徽,轻声说好。
随着裴煦的靠近,一股和他本人一样温和的淡香轻盈的笼了过来,缠在姬元徽身上,被他吸进肺腑,让他像是醉了般有些晕乎乎的。
姬元徽呼吸都屏住了,想去亲裴煦柔软的唇瓣,但吻最后只是克制着落在了他额头上。
一吻毕,姬元徽稍稍退开些,还没来得及细思心头那些涌动的柔情,就看见裴煦无声无息哭着,泪珠子连串滚落。
“怎么了?”他慌乱去拂裴煦脸上的泪,“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亲你?”
裴煦摇头,破碎闪烁的泪光在眼眶里晃:“殿下白日里丢下我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