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点了点头:“奴婢记下了!”
“何况,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日后若有机会。。。。。。再说吧。”陆瑾瑜摇头。
于陆瑾瑜这般出手阔绰的人来说,这个时代手艺木工的价钱是十分低廉的,远远没有达到后世如奢侈品那般高度。
毕竟是士农工商,工这等手艺人也只比商人高一级罢了。
她将从前零零散散画好的一些图纸附带讲解画稿都给了那木匠,如今只等十日后来验收成品了。
奔波了一整日,陆瑾瑜怕露馅,因而不敢在外久留,趁着天还亮便又溜回了陆府。
“娘子!!娘子你回来了!!”
谁知陆瑾瑜刚从后门溜进来,便见到了满脸焦急的芸娘。
“三爷来找娘子说话,被奴婢挡了回去,您来的正巧,快些收拾收拾去见他吧。”芸娘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如今却也被陆瑾瑜搞得心底七上八下的。
谁家正经娘子易容男装跑出去一夜不回来啊。
陆瑾瑜竟有种逃课被老师抓包的慌张感觉。
不敢走正门,怕她这身男装行头被陆敬文撞个正着,陆瑾瑜只能跟着芸娘翻墙回了院子,一行人七手八脚的卸妆换衣服,这才赶在陆敬文怀疑前出现在了他面前。
“父亲,父亲见谅,哈哈,这些日子劳累了些,便睡的吃了些。”陆瑾瑜干笑着开口。
陆敬文并未有疑,他如今见了女儿除了愧疚就是愧疚,哪里还舍得挑刺。
“无妨,你远途劳顿,如今才刚回来,是该好好休息。”陆敬文摆摆手。
“那,父亲今日来,是有什么吩咐?”
上一秒还是摇着扇子的翩翩公子,下一秒陆瑾瑜便成了父亲身边的贴心小棉袄,动作自然的添茶询问。
这一幕看得青竹牙酸不已,视线都有些恍惚。
“我此来,是来报喜的。”陆敬文说着便笑了起来:“天大的好消息,那九千岁出大事了,糟了陛下厌弃,押去大理寺了。”
清脆的瓷器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陆瑾瑜手中茶杯应声落地。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你说什么?庭覆怎么了?”
“九千岁近日之举惹了圣上龙颜大怒,数位皇子大臣联手弹劾于他,列下了十条大罪,陛下明察秋毫,终于对他发难了。”陆敬文笑的开怀:“好啊好啊,如此一来,你便不用。。。。。。”
“不可能。”陆瑾瑜沉声开口:“他可是九千岁啊,怎么会。。。。。。”
“怎么不可能,九千岁作恶多端,如今之举是他罪有应得。”陆敬文拍了拍陆瑾瑜的肩膀:“我知你是太过高兴,一时难以接受,无妨,今后有的是时间庆祝。”
陆瑾瑜此时已然听不清陆敬文在说什么了,口中只是无意识附和着。
耳边全是震耳欲聋的嗡嗡声,陆瑾瑜仍旧不敢相信,庭覆怎么可能忽然倒台。
他手底下可管着东厂呢,皇帝不仅要依靠他,同样忌惮他手中的东厂,绝无可能如此毫无预兆的便将人下了大狱。
其中定有蹊跷。
直到陆敬文要起身离开,她都是浑浑噩噩的下意识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