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看着诸葛奇居然如此从容,只觉得这人是个真疯子,唾骂道。
“你他娘的能不能别问我!老子知道个屁!能知道才有鬼了!总不可能会让鲛人出手吧!”
诸葛奇又避开一刀,手里折扇成刃,架开另一旁袭来的刀锋,手腕一挑,钢刀从那名教徒手中翻转而落,被诸葛奇接到手中,朝着赵廷所在的地方一掷,刀把恰恰好插在了赵廷耳边的栏杆上,发出嗡嗡的声音。
“咦?赵兄你这不是猜到了吗?陆兄整夜未归,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既然如此,若是有其他机会救治韩姑娘,赵兄你自然不该放过才是。”
赵廷听了诸葛奇蛊惑的话语,牙齿一咬,将那柄钢刀拔出,握在手上,恶狠狠地骂道。
“你他娘的说得最好没问题,若是韩幼晴有半点闪失,老子肯定先比鲲鹏教先一步劈了你这破客栈!”
他说着,猛地一刀落下,径直劈退一个想要冲上楼道上的鲲鹏教徒,骂道。
“说吧!你要小爷我做什么!?”
诸葛奇一笑,折扇一甩,数道流矢从扇子里飞出,将几个胆敢靠近他的教徒钉成了刺猬,说道。
“赵兄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拖着,拖到他们耐不住性子,拖到黄雀看见了螳螂出手。”
赵廷已经无暇再顾诸葛奇打的哑谜。
这是他第一次与人真刀真枪的对敌,虽然天生一副好体格,天赋也颇为卓越,可此前和徐华年离开应城之后,从未与人敌对,纵然是练功,也不过是与陆羽韩幼晴两人互相喂招拆招。
今夜他见了太多让他记忆深刻,难以忘却的场面,那些模糊的血肉似乎正黏在他的胃壁之上,让他还是会时不时的胃里泛酸,难受想吐。
可当他真的握紧了那柄钢刀之时,似乎一切都被抛诸脑后了。
他的眼中仅剩下了一片苍茫,仿佛世间除了他,与不断涌向他,手持各式兵刃武器的敌人之外,再无他物。
赵廷手里的钢刀并不趁手,比其他壮若铁塔的体格来说,这刀太小,太轻。
所以刀在他手上舞得极快,许多人见他死死守在客房门前,便猜客房里大约就是秦管事所说的那名叛教少女,便不顾一切的蜂拥而上。
却未曾想这站在走廊之上的少年是个杀神,只见他手里钢刀起落之间,必然溅起蓬勃血雾,那重如铁锤的钢刀在他手上轻如无物一般上下飞舞,刀光纵横交错之下,竟无一人可以再上前一步!
诸葛奇还有闲情看楼上状况,他抬头一看,见赵廷大显身手,不由得哈哈笑道。
“赵兄弟果然深藏不露,这一手功夫可有十人敌之力!若是能够御兵出气,击出器芒,便可以为师者也!”
赵廷最他娘的讨厌这人咬文爵字,他看似轻松应对,其实全然是因为走道狭小,来敌施展不开,只需专心对付眼前之人即可。
否则即便他天生武道圣体,从未真刀真枪与人打斗过,经验不足之下失手也是再所难免。
如今这条走道反而成了他检验自身的最好场所。
无需顾计其他,只需要专心对敌眼前的一两个敌人,将其击落或砍翻之后,又会有新的敌人上前与他交手。
这样的场合之下,此前徐华年所授种种内容招式渐渐开始融会贯通,身手渐渐凌厉起来!
等他在缓过神来,从那片苍茫世界里走出时,他才恍惚发现,自己脚下已经倒了十余人。
更有两名之前击碎石狮的黑衣人倒在一旁,血流如注。
而更多的鲲鹏教徒畏缩在楼道之上,不敢朝着他踏前一步。
此时的他,俨然如同此前镇守客栈门口的石狮一般,姿态悍勇无双,令人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