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词突然眼里露出了一丝悲伤。
“生在帝王家,自然该肩负起自己血脉带来的责任,若不是哥哥姐姐两人遭奸人陷害,走得突然,这燕国在他们两人带领下,二十年都不知道能发生多大的变化。比起我们这种二赖性子,他们才是最应该坐在燕宫王座上的人。”
茶室里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良久,徐华年才出口说道。
“好了,你这惆怅够多了,老夫可不是要和你喝茶叙旧忆往昔今地,朝里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那小子怕是已经出了澜城,到驻马山了吧?”
姬凤词缓过神来,从怀里掏出一把造型别致的折扇,递给徐华年,正色道。
“嗯,这是昨夜突然飞进宫里的木鸟,也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绕过宫里层层把守的禁军的,我估摸着是那位的手笔,也就没有拆开来看,特别带过来给老师您一道看的。”
徐华年接过折扇,摩挲了片刻,才摁下了扇柄两端镶嵌的彩色宝石,看着手里折扇几次变化易形,变成一只飞鸟停在自己的手心里,活灵活现地轻轻啄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啧啧称奇道。
“那人的手段确实厉害,这天下间能让我看不透的人,除了凉风和悬圃山上的那几位老顽固,就只剩下下山后的这几个人了。”
他取下鸟爪上某处关节,掏出一张信笺看了起来。
姬凤词在旁等候,听到徐华年这般说起凉风山的事情,突然回忆起今早的一幕,说道。
“老师,我突然想起今早朝议时,那位月前赴京的新书使突然也进了朝议旁听,似乎对于澜城的事情颇有兴趣的模样,但看他没有打开手里的史书记录,是不是那位书使发现了什么异样?”
徐华年头也不抬,看着手里信笺随口问道。
“哦?那书使自称为何?”
“他说他叫方亭侯。”
徐华年手上一抖,险些把手里的信纸给撕了个粉碎,他抬起头来,看向姬凤词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说他叫什么?”
姬凤词疑惑地回答道。
“他进京时曾入过宫里,当时他自称凉风山新下山入世的书使,自称方亭侯,您也知道,凉风山书使百年一换,半年前老书使回了凉风山,本来我还以为新书使不日就会入京,结果却等了半年,我那时候还以为他是假冒的,让他拿出凉风山信物,他也拿不出来,要不是他手里那一卷史书只有他能翻开,我就险些把他赶出燕京了。”
他说着,却看到徐华年似乎有些不安,疑惑道。
“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却听茶室外响起了一个少年清脆悦耳如莺歌的声音。
“我想,徐老先生是想躲那里比较合适吧?徐师兄,您说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