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周折略一商议,还是决定从来时的路离去。
但是如何送不懂武功的女人上屋顶着实让两人犯了难。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看着蜃雾逼近,陆羽偶然看见另一处厢房。
揣着看看里面有何物件能派上用场的想法,陆羽与周折故技重施,踹开了门锁。
这间屋子比起之前众女人所待的屋子还要破败不堪,灰尘满天,虫豸被声响惊得满地乱窜。
陆羽眼尖,一打眼便看见了屋内墙角摆放着的铁锹,木锯等物。
其中一架木梯搭在最角落里,被几个麻布袋子挡着。
几名女孩跟着探头进来,一见那木梯,便欢欣雀跃,想要去取。
陆羽连忙制止,却依旧来不及。
当先的女孩手已经伸到了挡在木梯前的麻袋上,手一触碰,便沾了一手粘稠的液体。
因为夜色未过,屋内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能勉强看个大概,女孩也看不分明自己摸到的东西是什么,只是疑惑道。
“咦,这袋子怎么湿漉漉,黏黏糊糊的,还怪沉的?”
等她抬手眼前,才看见自己手上沾着的竟然是已经风化作褐色的血渍。
她一惊之下,踉跄后退,竟然带翻了那几个麻袋。
袋子跌落,在地上滚了一圈泥灰,从里面弹出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来,正正好滚落在那跌坐的女孩脚边。
霎时间屋内响彻了女孩的惨叫声。
春春见状,连忙一把捂住了紧随身后,时刻不离左右的秋秋眼睛。
其余几个女孩又变回了鸟惊鱼骇的惶惶模样,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潸潸若泣。
周折走上前去,一把掀开其余几个麻袋,再次引来惨叫,让他不满地抠了抠耳朵。
“叫什么叫?没见过死人?大惊小怪的,怪不得少当家不愿意让女人近身,一群臭娘们整天只会哭哭啼啼的,少见多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几个袋子里皆是各装着一具女人的尸体。
尸身赤裸,四肢俱断,皮肉之上满是伤痕,看着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春春捂着妹妹秋秋的眼睛,壮着胆子去看那跌落的头颅,惊呼道。
“这是早晨时候和我们一起进城的姐妹,我记得她的脸,眼角有一颗美人痣,很醒目。”
陆羽看向那颗头颅,见其血肉模糊,蓬头垢面,张着双眼睛满是惊恐,哪里还看得出生前美貌。
饶是他看了也难免感到恶心不适,胃里翻涌。
只能叹息命运多舛,纵然美人逝去月坠花折,香消玉殒,总归是白骨累累,无人问津。
“看来你那些姐妹都遇害了,这里还有四五个麻袋,只怕是鲲鹏教离开的匆忙来不及处理,只得丢弃在这里的。”
他说着,再不看那些装着尸体的麻袋,径直去取了木梯往屋外走去。
将要踏出屋门时,有一双手扯住了他的衣袖,陆羽回头,见是其中一个女孩,哭得脸色煞白,梨花带雨,问道。
“我们不能把这些遇难的姐妹安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