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沈青梨缓缓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昨夜热闹的除夕宴会仿佛还在眼前,窗户却是一片安静。
"姑娘,该起床了。”
丫鬟梧桐轻声唤道,“今天是初一,您不是要去给姨娘请安吗?”
沈青梨连忙起身,让梧桐帮忙梳洗打扮。
梧桐从衣橱里拿出上次新裁的鹅黄色裙子,“姑娘,新年要穿新衣,您看这件如何?”
沈青梨看了过去。
只见那裙子是用上好的丝绸所制,冬日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上面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针线细密,栩栩如生。
而裙摆处微微散开,行走间如同流动的金色涟漪,煞是好看。
“好,那就穿这件吧。”
“嗯!”
在梧桐的伺候下,沈青梨很快装扮妥当。
因是量身定制的,那裙身收腰设计恰到好处,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领口与袖口还镶着一圈洁白的兔毛,毛茸茸的触感不仅增添了几分俏皮,更衬得她肤色如雪。
沈青梨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袖,心道那位裁缝大娘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姑娘,今日是新年第一天,你戴点首饰吧?瞧着也喜庆点。”梧桐提议着。
沈青梨闻言,怔了一怔。
她的妆匣里,首饰只有寥寥数件,平日里戴来戴去,也就那么几样,实在没什么新意。
就在她对着妆匣打算选一件时,梧桐从袖中拿出一枚碧玉簪子。
只见那簪头雕琢成梨花形状,花瓣层层叠叠,脉络清晰可见,每一处雕琢都细腻入微,仿佛能嗅到梨花的清幽香气。
那碧玉质地温润,色泽均匀,在光线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宛如一汪幽潭,神秘又迷人。
“这簪子是……?”沈青梨惊愕。
梧桐压低声音道,“姑娘,这是四郎君托人送来的新年礼物。”
沈青梨接过簪子的动作猛地一滞。
她怎么也没想到,远在江南的魏缜竟还记着给她送新年礼物。
一时间,过往与魏缜相处的种种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
“他竟然……还想着我。”
沈青梨喃喃自语。
梧桐觑着她的神色,道:“姑娘,奴婢觉得四郎君他对您,是有几分真心的……”
沈青梨抿了抿唇。
有几分真心又如何。
真心这种东西,瞬息万变,今日能给了她,明日也能给了旁人。
“好了,不说这个。”
沈青梨想了想,将那簪子放进了匣子里。
梧桐惊愕:“姑娘不戴吗?”
沈青梨淡淡道:“这簪子的水色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岂是我这身份能戴的起的?德不配位,必有殃灾。这簪子要是戴上头,怕是新年反倒惹事。”
就像上回魏缜送给她的那条价值不菲的裙衫,除了那日夜里被他逼着穿过一回,之后她便收入橱柜,再也没穿过。
不过那日夜里,那条裙衫被他弄得脏污不堪,还撕破了一道,实在也没办法再穿。
想到那一夜,那男人在床笫之间的孟浪,沈青梨耳根不禁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