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大夫终于来了。
大夫给纪如珍把了脉,说夫人是忧思过重,心气郁结导致的。
陆景云皱眉道:“夫人怎会忧思过重,心气郁结?”
纪如珍不语。
婢女道:“还不是因为清水镇的人都说夫人跟一个卖豆腐抢夫婿,说丞相之女嫁不出去,才要抢人夫婿……”
“够了。”纪如珍出声打断道:“休要多嘴!”
陆景云让大夫给纪如珍开药,准备亲自跟着去抓药。
纪如珍却觉得他是想借机去给春枝出场作证,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抓药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是了,夫君还是去忙你的正事吧。”
陆景云今天已经把所有的应酬交际都推了,只剩下给春枝出场作证这一件事。
但纪如珍肯定不愿让他去。
陆景云只能坐在窗边,哄着纪如珍,“夫人头疼,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睡会儿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纪如珍眼巴巴地望着陆景云,“那夫君……”
陆景云道:“我在这里陪着你。”
时间过得极快,一转眼就到了下午。
因为原告和证人迟迟没有出现,告春枝的案子从排第三个,推到了最后一个。
前头所有案子都已经审理完毕。
轮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因为原告一直没有,这案子没法开审。
等了半天,吴信也没有出现。
县令大人只能宣告此案作废。
就县令拍响惊堂木,准备宣告作废的时候,几个地痞混混抬着一个担架过来了,担架上那人从头到脚都用白布包裹了好几层,根本看不出是谁。
师爷一看,高声问道:“堂下何人,因何做此打扮?”
“草、草民吴信!”
吴信说话都带着哭腔,整个都瘫在担架上,爬都不爬起来。
春枝见状的忍不住心想,莫不是我求神拜佛有用,都应验了!
县令大人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吴信?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吴信道:“草民昨夜被人打、打了!”
县令大人问:“谁打的你?”
“不、不知道啊。”吴信道:“那人打我之前,套了麻袋,我没看见他的脸……”
县令大人看了师爷一眼。
师爷问道:“你最近可跟什么人结仇了?”
“她……她!”吴信用缠满白布的手,颤抖着指向春枝。
春枝连忙道:“民女昨日和夫君一直在自家小院里,并未外出,四周邻居皆可作证!”
吴信道:“她那个夫君,看着是个残废,其实能打的很,前些日子我带着兄弟们上门去要回我娘留给我的豆腐作坊,她那个残废夫君硬生生把我们几个都打趴下了!是他、昨夜肯定是他打的我!”
春枝道:“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吴信道:“我近来不曾跟人结怨,只跟你有争端,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那个豆腐作坊,暗害于我!大人、县令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春枝连忙道:“启禀县令大人,民女的夫君前些日子伤了腿,不良于行,这些天基本没有出过门,而且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吴信住在哪里,如何能将他打成这样?”
县令大人和师爷耳语了几句,觉得春枝说的也是实情。
县令大人说:“吴信被打之事暂且不论,今日审的是豆腐作坊归属于谁的案子。你们二人都说豆腐作坊是自已的,且拿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