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帝王萧晟渐为道教风骨所惑,沉醉于虚无缥缈之事,逐渐疯魔,众臣合议,终迎太子登上帝位。
新帝登基,改元更制,开启朝堂全新之章。
萧砚睢于朝堂理政,帝王之术运用得愈发炉火纯青,俯瞰群臣,无人敢与之对视。
帝王威严容姿愈发得深,早已浸在这皇宫之中,深入骨髓,让人不寒而栗。
仁寿宫之中。
何太后对于帝王迟迟不肯纳妃嫔扩充后宫一事气得不轻。
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沉闷的声音扩散在空气之中显得格外突兀,随即,便传来了何太后愤懑不已的语气,
“一年的时间,人都去了,难不成还忘不了吗?今年务必选秀,这朝堂上下都盯着这后宫,不然哀家也拉不下脸来。
他如今是有实力与这朝堂之臣相抗衡,可绵延子嗣乃是最为重要之事,牵系国之根本,哀家得与他亲自谈一谈。”
约莫半个时辰后。
何太后并未见到萧砚睢,李嬷嬷说道:
“陛下今日又去了那里。”
何太后一听,瞳孔骤缩,因着情绪变化,胸腔起伏着,几乎咬牙切齿般说道:
“当真是疯了,人死了,难不成还能够复活?”
随即平稳下来以后,又说道:
“如今后宫里头也只不过一些旧人,叫她们也用上心,不然蹉跎了岁月,容貌似流水般逝去,当真甘心吗?
实在不行,就模仿那逝去之人,有个七八分像,总归会宠幸一番的,子嗣于她们而言才是头等大事。”
李嬷嬷应下,“是,奴婢这就同她们说。”
……
暮霭沉沉,帝王孤身一人步入那片幽深林子,四周静谧,唯有枝叶摩挲的簌簌低语。
萧砚睢眼神始终凝在碑上‘太子妃苏氏’五个字,浑身散发着帝王诡谲冷冽气势,威严愈发厚重。
如今再想着当年之事,一切都发生地太过突然,压根来不及细想。
他不相信苏卿栀才怀了一个月身孕便受到胎儿反噬,其中定然是有端倪的。
是陷害吗?
太医都是把过关的,这皇宫之中也无人敢插进来。
他的栀栀不该如此的。
他想他应该魔怔了,总觉得苏卿栀还活着,没有死,或许只是想要离开他。
可这俨然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