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出口的诗,不知不觉就带上了别的意味。
……
曲水流觞行过数轮,大多数人都做过诗喝了酒。
很多都不是罚酒,有些自己作诗满意了就会喝一杯,其余人也会跟着起哄喝,不过两刻钟,已经少有人神志完全清醒。
但那只酒杯却像有灵性一般,始终没有停在谢清碎身前,甚至有两次都是只差毫厘,却停在了他旁边的人跟前。
引得众人心情跟着激荡又失望。
怎么就停不在谢侍郎跟前呢?
自从谢清碎早年做过的诗文在盛京中流传开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看他再作新的诗词。
眼见着就是最后一轮了,若是这次再没有轮到谢清碎,这次算是无望了。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酒杯听到了众人的心愿,被前一个人放开,终于众望所归地停在了谢清碎眼前。
不多不少,恰恰好好。
文人们顿时哗然起来,已经有人找出纸笔,想要记录他待会儿作出的诗词。
谢清碎怔了一下,不过也并未慌乱。
他淡淡道:“数年未作过诗,就不献丑了,我罚酒吧。”
众人闻言不禁失望。
但以谢清碎的权势和地位,他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没有旁人置喙的余地。
他没有作诗的兴致,也无人敢劝。
只能含着些许失望遗憾罢了。
谢清碎看了看酒壶,他断断续续把一小壶都给喝光了,便说:“稍等,我去打些酒。”
这次曲水流觞宴形式比较随性散漫,众人都没有让仆从跟着。
大家都不带,谢清碎也没搞特殊,让跟着他的小厮婢女到一旁等候。
这时候只能自己去接酒。
谢清碎正打算起身。
有人还在失望叹息,他身旁有一人却已经十分机灵道:“侍郎,别麻烦了,我来替你打酒。”
这一下就惊醒了其他人。
马上就有人发现他的小动作,说道:“我去我去,侍郎,我腿脚快。”
“谢兄不是前日还摔了一跤,别累着了,还是我来代劳。”
“我离酒坛近,还是我来吧!”
听不到谢清碎做的诗,能帮他打酒也是一桩好事啊!
“我离得近,应当我去。”
“你们有在这里争的时间,早就打完了,我看,还是让我……”
因为喝了酒有些激荡,谁也不肯让别人捡了这个便宜,争执的响动越来越明显。
一时之间,为了个给谢清碎端酒的名额,众人吵嚷不休。
萧烛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隔着几颗桃树,将眼前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那些平日里斯文庄重的文人们,为了给谢清碎跑腿打一壶酒,几乎撕扯起来,哪有一点平日的端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