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神色自若。
“不会有倦怠期。”
简直是旷古奇闻,现场顿时沸腾了,连苏绒都不禁坐直了身体。
沈画薇受宠若惊含情脉脉地盯着纪司淮。
“司淮,我就知道你……”
没等她感动完,纪司淮当场泼了一盆凉水。
“因为我会立马把她换掉。”
空气凝固了,每个人的表情都僵在脸上。
主持人如履薄冰地转移话题。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想必屏幕前的小情侣们也会有这个困扰,不妨听听观察团老师们的看法。”
几位老前辈早就后悔来趟浑水了,来之前不是说好都有剧本的吗?怎么纪司淮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在上面?
最后还是国家一级演员周老首当其冲,似是而非地和稀泥。
“年轻人追求新鲜感很正常。”
承受不住的沈画薇怕自己失态,起身离开了取景框。
台阶都找好了,偏偏纪司淮唱反调。
“至死不渝的爱情本来就是违背天性的,我是一个顺其自然的人。而且做音乐需要灵感,新的灵感就意味新的刺激因素,腻味的东西总会让人觉得厌烦。”
这恐怕是音乐人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总之这番发言神仙难救,观察团彻底沉默了。
过往两期节目里,每次轮到纪司淮发言,观察团就互相推诿。谁都不敢和纪司淮唱反调,实在躲不过就含糊其辞和稀泥。
可今天不同,这个问题杀伤力太大,稍微处理不慎他们这些老前辈恐怕晚节不保,一时间气氛焦灼。
苏绒压在笔记本上的手不自觉收紧,呼吸急促,有些生理性反胃。
因为这番言论,和她哪个渣爹的发言如出一辙!
一句创作需要新鲜感,当着尚在孕期的母亲面前,搂着其他女人的腰肢离开,再后来潦倒回乡更是变本加厉。
周遭有工作人员小声的议论,苏绒听不清,只觉得有些耳鸣。
就像幼时护在母亲身前,被烂醉的父亲一巴掌扇在脸上时的那种耳鸣。
明晃晃的灯光令她眩晕,苏绒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慌乱起身间她绊倒了椅子,在这样一个境地下,这声响动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包括纪司淮。
“抱、抱歉。”
苏绒呼吸急促,巴不得导演立刻叫停,可偏偏观察团的几位老师见她如同见到救命稻草。
“这不是陈教授的助理吗?”
“陈教授今天不在,我看小姑娘平时很认真,要不你站在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说对于新鲜感的理解!”
“是啊是啊,说不定年轻人更懂年轻人!”
……
无数道目光中,苏绒脑子一团浆糊,只能感受到其中一道视线几乎要将她灼穿。
苏绒本来打算蒙混过关,可是余光看到了沈画薇,那道躲开镜头倚在窗边垂泪的身影,近乎与她的母亲重合。
那个场景,苏绒一辈子也忘不掉。
再然后,浑身血液翻腾的苏绒从道德伦理说到个人品质,从大脑功能说到人与动物的区别。
最激动处,直接指着纪司淮破口大骂。
“所以,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而且又当又立,扯着做音乐需要新鲜感这种堂而皇之的理由来给自己的卑劣无耻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