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曙光看到刀疤脸脸色一变,目露凶光,右手向后一伸,心知不妙,立即意识到刀疤脸手中有枪。
绝对不能让刀疤脸有开枪的机会,要知道这车上全是被这一变故吓呆了的乘客,如果伤着一两个乘客,那这事就有点大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曙光左手在客车座位的靠背上一按,身子陡然飞起,两脚向前踢出。
刀疤脸的枪口还没有对正,张曙光的大脚已到刀疤脸的面门。
刀疤脸也不含糊,感到一阵劲风疾向自己的面门袭来后,身子向后一仰,避开了张曙光袭来的双脚,右手的枪口却迅速抬起。
刀疤脸掏枪的速度虽快,但张曙光的速度比他还快,刀疤脸的持枪的右手刚刚抬起,张曙光右手已挥刀劈下,正好削在刀疤脸的火药枪上,枪上的撞针被砍个正着,一下歪了开去,火药枪被劈成两截,连带着一根食指一齐掉在地上。
张曙光这下几乎用了全力,虽然西瓜刀有点单薄,也被劈得变了形状,但刀疤脸的火药枪最终失去了作用,连带着还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价。
这时的刀疤脸心里才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手指被削去一根也没有感觉到。
自己闯社会这些年来,打斗和流血也经历不少,也见过很多身手好的高手,但却从没有一个人让自己如此恐惧过,这时他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了。自己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有效的还击,就被对方打得一塌糊涂。
等刀疤脸清醒过来,一把卷口的西瓜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那冰凉的刀锋让他从头凉到了脚下,这时他才体会到昔日自己把刀横在别人脖子上时别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不妙得很。
刀疤脸的另两个手下这时也被突然的变化惊呆了,手里的动作也停滞不动了,那个司机大胆地把脖子处的西瓜刀挪开,那个歹徒也不敢动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都怪我们有眼无珠。”刀疤脸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熖。低声下气地说道。
“饶你?”张曙光略一沉思,寒着脸说道,“好,叫你的手下过来。”
刀疤脸扭头对守在车门口的那名歹徒吼道:“过来,你他妈的还不过来。”
那名守在门旁的歹徒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刀和那只装钱的口袋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
张曙光瞟了一眼驾驶座旁的一根绳子,心里有了主意,后面的事就不用细说了,张曙光扬起刀,用刀背击昏刀疤脸后,剩下那名歹徒则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抖着身子,乖乖地任凭张曙光把他和刀疤脸结实的捆在一起,那两个昏过去的也被捆着扔到了过道上。
车里的乘客本来全都吓破了胆,如今看到刚才还扬武扬威的歹徒一个个全被捆在过道上,恐惧之情渐消,首先是一个年轻人站出来把口袋里的钱物退给大家,然后一窝蜂的冲上来对着那群歹徒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尤其是那位被刀疤脸打了几个耳光并抢走全部钱财的中年妇女,更是咬牙切齿,一双大脚只往刀疤脸的要害处或者伤口处踢,而且嘴里不停地诅咒这伙人不得好死。
国人的本性显露无遗,哪个地方都是如此持刀行凶之时退避三舍,如今人劫匪被制住了,反倒都成了正义凛然的勇者。
张曙光和司机担心群情激奋地乘客把歹徒给打残废了或者给直接给弄死了。
虽然这些人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但罪不至死,故此,两人急忙出面制止道:“大家都别打了,别把人给打死了,都给我住手……”
在张曙光和司机好一阵劝阻下,群情激奋地乘客这才罢手。
不过,车上不少人和他们的亲属在这条路上被这伙人渣祸害过,对这伙人自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而且大家都担心张曙光和司机把这伙人给放了。
一旦司机和张曙光把这伙人给放了,他们不知悔改还会在这条路上继续为非作歹祸害大家,故此,大家一再要求司机把这伙人送去公安局。
在群情激愤的乘客的极力要求下,司机把车开往离他们最近的省城泉城市下辖的立山区区公安局。
等乘客的愤怒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张曙光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见张曙光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而且三拳两脚就把这伙歹徒全都给制服了,所有乘客对张曙光崇拜之至,尤其是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眼里全都是崇拜之色,看张曙光就像看英雄一样,而且一个个全都围了过来,对张曙光嘘寒问暖的,问张曙光伤到没有,并好奇地问张曙光是不是在少林寺练过功夫,或者是便衣警察,或者是在外边执行特别任务的特种部队,或者是从武警或特种部队中复员回来的复员军人。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张曙光不想暴露身份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了,那伙歹徒还有没有同伙,他也吃不准,那伙歹徒要是还有同伙的话,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没准还会找自己报仇,找自己倒也无所谓,如果找自己的家人,岂不会给家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因此,他简单敷衍两句,便扯开话题,说自己是外地人到省城来办事的。
就在几个女孩子围在张曙光身边叽叽喳喳问个没完没了的时候,先前坐在张曙光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也围了过来。
然而,几个女孩和不少乘客围在张曙光身边的女孩叽叽喳喳地没完没了,她根本插不上嘴。
好容易等车进了市区,围在张曙光身边的几个女孩和乘客才渐渐消停下来。
而就在这时候,两辆警车鸣着刺耳的警笛迎了过来。
张曙光非常清楚,警察过来后,作为当事人,自己必须跟警察一起去公安局配合警察办案,接下来还得录口供、向警方讲诉事情的全部经过,一下午的时间恐怕都得浪费在公安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