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厅里的布置。”欧阳灿接过茶杯,道了谢。
曾悦希站在她身边,也跟着打量了下这客厅,说:“我爷爷在这住的时候,喜欢这里的布置,不让改动。我觉得有点太沉重了……我是说用色,包括家具。”
“可看起来跟你很衬。”欧阳灿说。
“哎?我给你的印象就是这么古板?”曾悦希微笑。
“这里可不古板……是古旧。”欧阳灿说。
“那你是说我也有年纪了吧。”曾悦希说醢。
欧阳灿没想到他自己开起玩笑来,便笑道:“有年纪又不是什么坏事。”
“古董有年纪才好,人有年纪是灾难。”
“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的。只长年纪不长阅历和智力的,那才是灾难。”欧阳灿喝了口茶。
虽然是茶包泡的,可茶浓郁芬芳。
曾悦希请她坐,她也就走到沙发边,准备坐下时发现茶几上有保温杯、扣着的书。她看了看自己打算坐的位置,推测这里应该是曾悦希坐着读书喝茶的,就往一旁挪了挪。
“随便坐。”曾悦希发觉,微笑道缇。
“在这儿捧着本书看,真惬意。”她说。但她随即看到了书名,不禁笑起来。这是本刑事诉讼法相关的研究专著,题目还有些生僻。“如果不是看这么晦涩的专业书的话。”
曾悦希看了看桌上扣着的书,说:“这本书放在车上很久没看完。只剩几页,想快点看完还了……再不还,罚的钱该可以买本新书了。”
欧阳灿笑着在沙发上坐了。
她起先只觉得屋子里有点阴冷,没想到坐下来,沙发上也有股阴凉的潮气,并不舒服。不过她不露声色,喝着热茶。
她坐的位置面对着楼梯口,忽的就看到一只猫大摇大摆从楼梯上下来,蹲在了地上,看着这边,准确地说,看着曾悦希。
“是不是六月?”欧阳灿问。
曾悦希回了下头,说:“可不是么。”
他说着马上站起来,穿过客厅。欧阳灿看着他从六月面前经过,往餐厅一走,六月马上跟了上去……欧阳灿微笑。
六月真是只聪明的猫。
她捧着热茶,喝两口,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好奇心,也跟着起身,往那边走了走,就看见餐厅的灯亮着,六月正在吃东西——它的毛色有点难看,可吃相优雅从容,就连身后出现了陌生人也只是抬起头来回望了片刻……曾悦希从厨房里出来,拿了一只大玻璃水壶给六月倒了一碗水,蹲在那里看它吃了一会儿饭,才跟欧阳灿说:“六月现在太能吃了。以前特别挑嘴,吃鱼要给它剔骨,罐头也只吃一两种。”
“可能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为母则强。”欧阳灿说。
曾悦希笑道:“有道理。”
他们就那么静静地看了会儿六月吃饭,欧阳灿也喝完了手中这杯茶,说:“走吧。猫主子们吃完饭没有水喝是要闹脾气的。”
曾悦希笑了笑,看看时间,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