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几首歌是描写景色的,但是可以看出作者的寂寞,给人一种高冷的感觉,仿佛在孤独求败一样。这两首是写亲情的,看得出他很希望被关爱。这一首应该是坐飞机的时候写的吧?骑在银龙的背上。”
“宫本君,你师父的歌曲很奇怪,十首歌里大多是对人生的感悟,但是没有一首是描写爱情的,初恋、热恋、失恋这种最容易写的歌他一首都没有,还真是奇怪。”
“奇怪吗?如果你们知道我师父的年龄,就不会这么奇怪了。他才满十二岁不久,还不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啊。”宫本越发觉得自己这一把年纪活在了狗身上。“他不仅是种花家的围棋第一人,还写过三本书和很多歌曲,其中的《悟空传》你们也看过吧?”
“啊!原来是风的季节君写的啊!可是他才这么点点大,怎么可能做到这样厉害的?难道背后有一个团队?”
“八嘎!我的师父,岂容你来诋毁!我和他下棋,听他谈音乐,又亲耳听到起眼看见他作词作曲,经常是一气呵成,他就是天才,不,他是神,他是我的神!”宫本生完了气,转而是对师父的无限崇拜。
如果文建凡在这里,不知道是会夸奖自己的徒弟,还是虚伪的认可,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第二天的棋局呈现出辗轧的势头,桥本毅然决然的提出了认输的请求。这已经不是在战斗,这是黑棋在碾压对手。
休息三天,文建凡还是足不出户,进行着紧张的文案整理,助理只是个围棋入门者,对于棋局的高深之处还力有未逮,如果和他讲棋,基本上和对牛弹琴差不了太多。
“师父,我昨晚无意中发现了您留在棋谱里的歌曲,还请了专业的人事对您的作品就行了评估,他们一致认为,您的作品就是神作,所以我想把这些曲谱留在我们关西,我们将请全关西最好的歌姬进行演唱,所得的收益我们分文不取,全部交给您。另外,老师上次还说过缺少西洋乐器,我们也会给您全部配齐,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关西棋院也一定会竭尽所能,满足您的要求,只求您的大名能够挂在我们关西棋院,拜托老师了。”宫本说完,就跪下来,趴在地上。
现在关西棋院的日子不好过啊,不仅在本土受到排挤,就连几个大赛甚至是升段赛都要遭受打压,他们想出头都想疯了。
“加入关西棋院不影响我的国籍吧?”文建凡问道,他现在对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有信心了,下棋的时候脑袋里总会出现最优解决方案和次一级的选择方案。
“不影响,绝对不影响的。”宫本知道师父想要松口了,顿时欣喜若狂。
“别急着高兴,我还要询问陈院长,他如果不同意,我也没办法的。你给代表团的每一位代表准备一份礼物,我想他们应该会同意的。”文建凡泼了一瓢冷水,一起出来的,他们如果没点好处,还是不好交差不是。
“嗨,我马上就叫人准备。谢谢,谢谢师傅。”宫本开心得像个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桥本也过来了,几十岁的了,居然和文建凡平辈相称。
“文桑,听说您也是从小身体就不太好?那有没有经常锻炼身体呢?”桥本问道。
“有锻炼的,我的一位爷爷是练过武术的,他老人家教导我习武,现在我的身体应该比我这个年龄段的人还要强健一些。”文建凡说完,还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把桥本都逗笑了。
“那就好啊,我小时候也是身体不行,很多次比赛我都坚持不下来,所以我的毅力不够,碰上逆境我就投子认负了。”宫本有些落寞的说道。
“其实您应该总结一下,您为什么会开局就落后的,我也研究过你们的棋,厚重有余而轻灵不足,说重一点就是不懂得取舍之道,只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缺乏战略的眼光。说轻一点就是,就是笨重了一些,什么都想要,恕我直言,你们的围棋几乎走到了尽头,因为这不是围棋的根本,你们在方向上出现了问题。”文建凡把自己对围棋的理解说了个大概。“这样吧,为了说服您,我们进行一场快棋赛吧,手谈一局胜过千言万语。”
桥本也不客气,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要比文建凡弱不少,于是他持黑先行。三十秒一步的快棋,没有思考的时间,锻炼的是棋感,五十手棋之后,黑棋很孤单的守着两个角,而白棋在布局阶段就去得了很大的优势。
面对着黑棋的进攻,白棋不紧不慢,先把自己的棋走好,走畅,而一旦发力就是一连串组合拳——左一拳,又一拳,然后一计重拳——KO,黑切大龙就此愤死,比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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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桑,你的棋已经超脱到了另一个境界,如果真的有人能被评为十段的话,我想没有任何人能跟你一决高下,吴大师不行,我的老师木谷君也不行,秀哉更不行。您应该是当世第一。”桥本给予了文建凡最高的称赞。
复盘伊始,桥本就提出他来负责解说,文建凡来负责点评。
“您是觉得这里没必要粘是吧?可是不走的话这里就留下了断点啊。”
文建凡不理睬桥本的解释,直接说道:“所以得变化不要用尽了,就像是拳头,打出去之后呢?在你收回来的时候别人就可以尽情的攻击你了,保留变化,就像拳头还在你的胸前一样,进可攻,退可守,当你自己是个闭环的时候,别人的进攻都是徒劳的。”
摆到黑棋进攻的那颗子了,桥本有些疑惑的道,“您这颗子的意思我知道,不让我顺利的拆二,最大限度的让我的黑棋走重,可是您为什么不直接和我作战呢?那样我还能轻松做活的。”
“呵呵,攻与守,攻与非攻,这是个辩证的问题,有时候防御是为了更好的进攻,而进攻,是为了更好的防御。同一块天空下,我要限制你,我做不到,但是在我的天空下,我要限制你,还会难么?”文建凡的话宛如一道闪电击中了桥本的心神。
并不是他不了解这些话语的意思,而是他没有真正去思考过这段话的意义。以前师傅怎么说的自己就怎么做,师父说的不粘上就会是一个断点,但是文建凡的棋是在攻击对手的时候自动补上的,还是先手补的棋,连守带攻,积极主动,难道是师父错了?
桥本的脑子乱了,乱得很彻底,两个声音在他的脑袋里打架,怎么会这样呢?难道?难道这个文建凡是施展了魔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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