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裴府内,林朗满头汗的看着一脸郑重和好奇的裴承先,不知自己该如何作答。
这护国公怎的就在这样的场合问出了有关“婚期”之事?
难不成在护国公眼中,与长乐公主的婚期已然比这爵位和赏赐更加重要?
这护国公,果然是与咱们这凡俗之人不同,瞧瞧人家,好似爵位和赏赐本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一般,并不值得去费心争取!
反而是这娶媳妇儿,不得不看“老丈人”,也就是圣上的意思!
林朗只感觉这额头上的汗水,马上就要顺着眉骨流进自个儿的眼睛里了,却也不能伸手去擦!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瞧着,他是真心不敢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免得此后的十几二十年还要被人传说、讲究!
林朗费力的睁大了眼睛,嘴角带笑,回答道:“回护国公的话,这次小的们带来的旨意本就有两份,这第一份您已然是接了过去。”
“这第二份旨意,就是有关您和长乐公主婚期婚礼的旨意!”
裴承先闻言,顿时笑开了花。
他赶忙将手中的第一份圣旨交给随侍在一旁的马周,还抽时间理了理自己的水红色衣裳。
而后才言语郑重的朝林朗躬了躬身,“有劳林内侍你宣读第二份旨意了!”
与此同时,裴府外的百姓们也紧跟知道了这第一份旨意的内容。
“就过完年这么几个月,护国公竟办了这么多差事?”
“随州大旱了?没听说啊!这长安的大街小巷也没见着有难民啊!”
一年轻人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那是听了道假旨意!
这往年,但凡有哪个州县遭灾的,长安定会有难民出现!
这长安不是大唐国都么,稍有些想法和见识的灾民自然是想来这儿的,生机更大一些!
可自过年这几个月以来,他还真是没见过有那瘦骨嶙峋又衣衫褴褛的难民!
这随州真的有旱灾?
且旱灾还被护国公给提前预防了?
这提防灾害,不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儿?!
年轻人还没来得及从满脑子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就被一旁站着的老秀才打了脑袋。
“你这后生,好生无知!”
“这随州文人为护国公所作的诗歌都已经传进了京城,你竟还不知晓?!”
“不知晓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敢当众质疑护国公!莫非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老秀才话语之严厉,让这年轻人顿时一个哆嗦,他这也是实在震惊的很,才说了这些话,可不是不敬护国公啊!
“您老教训的是!只怪我目不识丁,不能瞧见这歌颂的诗文!”
老秀才听着年轻人的这番解释,不仅没有一丝要谅解宽容的意思,反而是更加严厉的训斥起来。
“你这小子,护国公在长安办了那么多识字认字的摊子,你就没去学上几个字?”
“真是白瞎了护国公的一片为民之举!”
老秀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再愿意去瞧年轻人。
他们俩周遭有听见这场对话的,都是在心中暗自嘲笑年轻人,这人消息得闭塞到什么程度啊!
这圣旨中所提及的护国公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长安,他竟还是听了圣上嘉奖护国公的圣旨才知晓的!
他这场骂,挨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