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为他是什么模样?传闻多半都是假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瞧他这样子,也不像是那撕毁协定,突袭北境的卑劣之人!”
刚有一名读书人煞有其事的评论完,就有那汉子忍不住的出口教训道。
“你这白面书生!怎的还帮着罪人说话!”
“因为这个什么可汗,咱们大唐死伤了多少百姓和军士!”
“千万别被他那外表给蒙骗了!”
“这拿外貌看人是最不准的!就说咱们裴县伯,平日里瞧着,也是一副书生模样,可谁能想到,他有勇有谋,能将这突厥人彻底击垮!”
汉子说完一脸骄傲,白面书生被说的红了脸,当下也不敢再多言。
四壮混在人群中,朝台子上看去。
只见颉利倒是梳洗的极为干净,跟他身旁跪着的儿子不同。
颉利的眼中竟没有人们想象中的愤恨,反而面色平静,就像是解脱了一般。
马车中的裴承先撩开车帘子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转而为自己斟满一杯美酒。
马车外,监斩官已经到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也站在颉利的身旁开始活动筋骨。
“时辰到!”
裴承先将美酒举到嘴边,朝马车外看了一眼。
“行刑!”
美酒入口,先是甘甜醇美,而后却有几分苦涩萦绕舌尖,等酒完全下肚后,口中竟还残留着淡淡的余香!
裴承先喝完杯中的酒后,缓缓的睁开了眼。
“仅以此杯酒,送你!”
“不知你此时,悔否?”
“幼子之事,你且放心,只要他们安分,此生定能安然度过!”
马车外人群发出的惊叹之声清晰可闻。
一代草原狼,就此陨落!
四壮直等到有官差将颉利父子的尸身收拾妥帖,人群散去时才回到马车上。
“公子?咱们回府?”
裴承先回答道:“不!去官府办的牙行!”
牙行?
四壮拧眉,这公子的心思他是越发的看不透了!
怎的突然又要去牙行?
难道是家中的下人不够用了?
“驾!”
四壮手中马鞭一扬,朝牙行赶去。
与此同时,侯君集也正坐在牙行对面的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