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去的时候,他正说着云鼎酒楼的戏剧本子呢!”
“小的是真没想到,这戏剧本子竟还能改成话本子来讲,这用听的,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裴承先笑着听四壮把话说完后,才道:“这么好听的话本子,你可是等人先生讲完才将人请来?”
“若是当中阻断,岂不是耽误了一茶楼的客人听书?”
立在四壮身旁的说书先生听了裴承先这话,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公子!我可是等着先生说完一幕之后才将人请来的!”
四壮一脸被冤了的表情,逗的他身旁的薛仁贵一乐。
“来来来,都坐下!”
“先吃了饭,饱了肚子再说!”
裴承先摇头一笑,招呼所有人坐下。
四壮倒是轻车熟路的坐在了座位上,轮到薛仁贵,他也只是犹豫了一瞬,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先生,你也坐,这也到饭点儿了,我等等还有事要与你商量,咱们吃完再说,如何?”
说书先生微微一愣,诧异的看了裴承先一眼,见对方是真心诚意的让他坐下用膳,便也没有多说,当即坐到了四壮身旁。
尉迟宝琪一向是个叛逆的,在这日常的场合中,自是没有那么在意尊卑礼数的,当下也并未有异议。
直到几人动筷吃菜,说书先生心里才算是确定下来,这裴县伯真的愿意与他一桌吃饭,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裴承先在吃个半饱过后,才正儿八经的看了说书先生几眼。
这人能用!
能这般神色自如的跟他同桌吃饭,至少是有些胆气和城府在。
在他的计划中,这说书先生的活计,只要些许胆量和口才便可。
如今看来,正与他同桌吃饭的这位先生,是既有改编戏剧的能力,还有让四壮这个有些见识都说好的口才,再加上这方才入座吃饭的胆气。
裴承先一眼便确定,这人正是他需要的!
等一桌子菜吃得差不多了,裴承先才喝了口茶漱了漱口。
“薛仁贵,你先睡上几个时辰,等一醒来,就沿着官道迎一迎房遗直和魏书玉,免得他们进城后两眼一抹黑,再找不见咱们!”
薛仁贵立时起身躬身道:“小的用不着歇觉,这就去接房公子和魏公子!”
裴承先却摆摆手道:“咱们在随州还要待好些日子,你这样熬着不是办法,去睡一觉!”
他语气中的坚决,让薛仁贵心里一暖,只得听令行事。
“先生,咱们移步去楼上详谈可好?”
说书先生一笑,回答道:“但凭县伯吩咐!”
县伯?
四壮竟已经将他的身份说透了?
不能吧?
说书先生似看出了裴承先的疑惑,状似无意的说道:“县伯您到随州的事儿,消息稍微灵通点儿的都已经知晓了,我这整日在茶楼的人,自然也听了一耳朵。”
“县伯勿怪!”
裴承先眼神一暗,这随州,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看来,这次除了旱情和蝗灾,还有别的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