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角处撞到容月身上时,他的脚踝发出一声脆响。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要被追上了。
他止不住哭起来,胡言乱语的说着求求你救救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其实不行,
但他不想现在死。
面前的人蹲了下来,眼神干净的仿佛没有一丝杂质,让他想起来刚出生的羊羔。
“小孩,我不需要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不过我需要一个道侣,你愿意么?”
他说愿意,于是身后那群人像是没看见他们两个一样,径直从他们身边跑过,嚷嚷着小兔崽子跑得真快。
容月将带捡回了山顶上的那间小院子。
他病好后央求过容月带他回村里一趟,她很利落地答应了。
村里已经没人了,只剩空荡荡的房子,有的院门大开,杂物散落一地。
妹妹不在,爹娘也不在。
容月见他一直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了?”
“没事。”他摇摇头,“我们回家吧。”
后来他下山行医,询问病患知不知道当年吴家村的事情。
“知道呀,当年吴家村突然就爆发了一场大瘟疫,压都压不住,后来还是京城来了人,下令封锁整个疫区才没让我们这些周围的遭殃。”
“要我说还是封的晚了,就应该发现第一个的时候就赶紧把那个人杀了,别传染给别人了。”
“反正那群穷人,活着也没多大价值,不如早点去投胎,你说是吧萧医师?”
他表情未变分毫,只是收回了诊脉的右手,“诊金千两黄金,陈公子您何时付?”
容月依旧在他身后逗弄小猫,仿佛没看见围过来的一群侍卫。
只是在拳头落在他身上之前时站起身。
拳头在他面前停住了,流下来的血滴落在他的衣摆上,没人再上前了。
回去路上容月说不懂为什么他诊金变化这么大。
“仙人自然是不懂的。”他笑了笑,“昨日你握住垂死之人的手,和今日在员外家逗弄小猫时的心情,有何不同么?”
自然是没有半分不同。
有时他也会庆幸容月的感情淡薄,如果她哪天又大发慈悲带回来一个人自己一定会崩溃,想成为她的唯一,什么位置都可以。
杀夫证道又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