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下子有点惊慌失措的乱,鱼小满转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结果走了几步就被简律辰牵着绳子扯了回来。
——卧槽这谁他妈丧心病狂地把她给绑成这样啊!瞬间步子被阻的鱼小满内心只想咆哮。
是刚才那个男人?那个叫泉越的男人吧,肯定是他!
简律辰就像收线一样,把一条不声不响又誓死挣扎的鱼往身边收,突然之间连自己都被这动作逗得有点想笑。
鱼小满的力量抵不过他,只得在他收回最后一寸线的时候重新被靠近,听着他呼吸可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救了你,你就这个反应?”
鱼小满低着头,硬梆梆地说:“那,谢谢。”
简律辰沉着眸子,想听听鱼小满吐出些别的什么话出来——任何话也好,惊讶的生气的愤怒的,可惜都没有。
只有低着头的两个毫无诚意的“谢谢。”
哪怕刚刚真的是他趁机欺负了她。
于是刚刚浮起的笑意又淡了开去,连周围空气都都止不住地有点凝结起来,大概简律辰生气了。鱼小满垂着眸子,压抑着心里早就汹涌暴动的情感。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简律辰气息沉沉地问。
“没有。”鱼小满抿抿唇,极力忽略掉他话里的起伏。“律……简先生,能不能帮我解开绳子,我还要工作。”
简律辰一动不动,没理她。
呵呵,先生,好生疏的称呼。
鱼小满在简律辰的低气压下又有点堪堪不承重,盯着他手上牵着的那一截皮尺,心理潜台词是:不帮我解开至少你松个手……
简律辰的心思她依旧看不透,情绪此时也变化得有点晦暗不明,鱼小满觉得不能在他身边多待一秒,时时刻刻都让她无法自处,连自己应该是个什么表情都找不到。
鱼小满只好转了几个圈,扯了扯简律辰手上的绳子,妄图把那截宛如牵牛绳的东西从简律辰手抽出来。
简律辰似乎在和她杠脾气,反而捏紧了手指。
鱼小满用暗劲扯,简律辰就明里拉。简律辰希望鱼小满抬头应对他,鱼小满就迟迟不肯正眼看他——就像一场剑拔弩张的拔河,两个人不声不响,又僵持不下。
“放开我!”
“我没碰你。”
“……那你松开绳子!”
“凭什么。”
……
鱼小满对峙不下去了,简律辰摆明了在耍无赖,可他是简律辰啊,从来不会因为生气而和人死磕,到耍无赖这个地步的简律辰啊!
此刻就像是被她逼得破戒了一样。
她根本不值得他为她破戒更多。无计可施又倍感委屈,她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多说一句都是僭越,多爱一分都是放肆。
鱼小满突然俯身朝着他的手臂狠咬一口,在他手背发麻的时候用力将他撞开,然后带着尾巴,转身就跑。
可这场落荒而逃没开始几步,鱼小满就再次被自己蠢跌倒了。
原因是她的慌不择路,和因为没了双臂而失去平衡感的身体。
“噗通”一声,鱼小满直接栽倒在地,甚至像个萝卜一样滚了两圈。这绝对是她在简律辰面前最狼狈,最难堪的跑路。
简律辰追都不用追,四平八稳地慢慢带着寻仇步子踱步到她眼前,他走过来得那几步还真是慢,慢得仿佛能听见秒针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