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花象征至上的权与力,太霸道且孤独了些。
纪潇黎垂着眸子沉思了一下,体会了一下他话里的温润的深意,这才抬起头,蕴着浅笑轻声说:“我也知道。”
——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她其实不喜欢,更没人对她说过她其实不适合。
走过来的纪潇黎和鱼清明似乎正在愉快地聊天,气氛轻松又和谐,从两人的表情上可见一斑。
对女人的妆容经验性敏感的狄庚霖注意到,纪潇黎今晚打扮得很漂亮,而且和平时那种嚣张跋扈的漂亮有点不同。
不用多么文艺多么华丽地去介绍一下她的穿戴,衣着,神态到底哪里不同,其实那就是浓妆和淡妆给人的差异。
仿佛是为了和鱼清明那株那彬彬有礼的君子兰(对不起,请容许他把“兰”换成“男”)在一起看起来显得更加相得益彰。
狄庚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画面虽然有点荒诞,但是有人似乎笑得更加真实。
……可鱼小满什么都看不到。
亦或是她根本被某种愤懑的情绪充斥得有点失常,虽然面色看起来冷静异常,其实内心已经翻江倒海狂涛怒浪。
鱼清明给纪潇黎拉开椅子了。
鱼清明和纪潇黎在一个视野绝佳的地方坐下了。
夜景的栏杆窗里透过凉风,纪潇黎披上鱼清明的外套了。
鱼清明不知道说了什么,朝她伸出手,她考虑了很久,终于把手放到他手心了。
……
就在鱼清明突然隔着桌子站起俯身,纪潇黎隔着桌子仰着脸张大眼睛,而那个该死的西望山,正好在他们的剪影里快要重合的时候——
鱼小满走了过去。
鱼小满最厉害的其实就是她那张嘴,可是这次她什么都没说。以至于静悄悄走过去的时候,一直观察的狄庚霖不知道她已经起身。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抄起两人面前的一瓶颇有情调的红酒,拎开木塞,扬手就对着纪潇黎头顶倒灌下去。
“啊!”
纪潇黎惊然缩起肩膀一阵惊呼。
那不是简单的一杯子,而是一整瓶。甚至在纪潇黎条件反射的第二瞬间,起身想要躲开的时候,肩膀还被鱼小满一手牢牢按在座椅上。
鱼小满的力气此刻格外的大,手指直接按到发麻,在周围的客人随之的惊响里,从头到尾一脸漠然。
干红醇香又犹如鲜血的酒液瞬间满头满脸,纪潇黎上一秒还姿妍万千的美丽这一刻被浇熄得狼狈不堪。
“小满!”
酒瓶见空,鱼小满对身后鱼清明惊声的厉喝置若罔闻,放下瓶子按住纪潇黎的肩膀,扬起手便要落下。
——这不是恶搞,整个过程里直接上手只是鱼小满,最直接深刻的生气反应。
都来不及说话的纪潇黎顷刻间尖叫一声捂住脸,鱼小满半空的手腕却被鱼清明给大力制住了。“小满!”
第一声,惊慌,第二声,忿愤含怒。
鱼小满回头看了眼鱼清明,眼里闪掠出一丝背叛的,暴戾的情绪,一声不吭地直视他。
“小满你在做什么?!”鱼清明加高的惊声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