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广生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一名年约三十出头,脸色肌肤黑黝,留着青皮光头,脖子上挂了条指粗的金链子。
此人穿了件无袖黑色圆领T恤衫,粗壮的两条胳膊上都纹着盘龙刺青,个头一到一米七,体格矮壮结实的男子,见到曾广生,哈哈大笑着迎面就是一个拥抱。
“生哥,好久不见!”
“阿豪,咱们兄弟有三年多没见了,这次来到你的地盘,可得好好聚聚!”
曾广生用力在堂弟背上拍了几下,然后转身右手虚引指向苏秀,正色说道:
“来,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苏秀苏先生,我老板。老板,这是我同一脉的嫡亲堂弟,广豪。”
“豪哥,久仰!”
苏秀面带微笑点头为意。
曾广生的这位堂弟,长得很像港岛黑帮电视中的那个大B哥。他这虎虎生威的彪悍体格,应该比较能打能扛。
“苏老板,久仰。”
曾广豪眼神诧异地望着苏秀,很江湖的双手抱拳见礼。
如此年轻,能当我广生哥的老板,看来这位从大陆来的苏老板有点来头。
曾广豪心里很清楚,他堂哥曾广生近二十年来在港、澳、台、越南、菲律宾、新加坡等地做生意一直都顺风顺水。
三年前曾广生看好大陆的发展,毅然结束了在港澳台等地的大部分生意,带着全部资金决定回老家江潭落叶归根。
广生哥身家不说几千万,资产几百上千万是肯定有的。
眼前这位苏老板年龄看上去顶多也就二十四五岁,能让广生哥言语间流露出明显的巴结奉承意味,这人在大陆要么有强硬的官家背景,要么就是传说中的某位红色资本家的后人。
在道上混的,最讲究的就是面子。
作为地主,曾广豪当然要带苏秀这个大陆人见识一下港岛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对此,苏秀也没拒绝。
于是,三人一起出了房间,跟在大堂等候的另外三名古惑仔打扮的年轻人会合,一行六人分乘两辆出租车直奔兰桂坊。
兰桂坊位于港岛中环皇后大道中的南侧,两条平行的步行街,外加一小段连接两条步行街的大道,街道两旁的西式餐馆和酒吧门脸都不大。来这的老外不少,白领阶层打工仔也挺多,称得上是兰桂坊的一大特色。
看来曾广豪也不像他外表看起来的粗旷。
苏秀心中暗自嘀咕着。
加利福尼亚酒吧,是兰桂坊比较有名的一家中型酒吧。曾广豪带着三名小弟,领着苏秀和曾广生一起在酒吧里找了个临街窗口座位,几打啤酒喝下来,大家相互之间渐渐熟络起来。
得知曾广豪前不久刚从赤柱监狱放出来,曾广生脸上稍微有点挂不住。
这事阿豪之前没在电话里跟他提过,好在看苏秀似乎没把这事当回事,曾广生这才稍许心安。
“豪哥,方不方便说说当年犯了什么事?”
苏秀有意无意地瞄着曾广豪黑黝面庞上那双虎目,不动声色地问道。
“呵呵,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的。社团火拼,砍残几个人。老大年岁已高,受不了苦窑之苦,我帮他顶的罪。”
曾广豪显然没打算隐瞒,不以为然地答道:“刚出来没多久,正好接到生哥的电话,听说苏老板有想法来港岛发展,我也算是半个港岛人,对港岛还算比较了解。就是不知苏老板敢不敢用我这样的人。”
“豪哥你觉得自己是哪种人?”
苏秀淡然一笑,缓缓说道:“在道上混,也是一种讨生活的方式。在大陆,我有个同学,手下带着上千坐台小姐,不偷不抢凭本事讨生活,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是不知豪哥是继续在道上混,又或者是厌倦了社团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方式想换个活法?”
“那得看苏老板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曾广豪拿着啤酒瓶对着瓶口一口气将整瓶嘉士伯喝掉,轻轻将啤酒瓶放下,意味深长地望着苏秀笑了笑。
“我初来乍到,还没立足,对于港岛可以说是两眼一摸黑,不知豪哥看中我哪一点?”
苏秀不置可否地笑着不答反问。
曾广豪和苏秀相视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