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道内力直接爆开!那些水化成了一片水雾,密密麻麻覆盖在画卷上。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都在腹诽薛晚棠这怪异的身法与内力。
就在这时,那画卷隐隐开始渗出点点墨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蔓延。
两米长的画卷,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一丁点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这幅清溪夜宴图终于全部显现了出来。
“把画立起来,拿好了。”
薛晚棠厉声道。
那两个褚砚清的随从估计是被她吓得不轻,立刻绷直了背,把那幅画高高举起。
清溪夜宴图在大殿中央展现,所有人的视线投了过去,便再也无法移开。
那画上的线条或柔或刚,或直或曲,这些线条互相交织、错落有致地勾勒出整个清溪的轮廓,每一笔都有独特的韵味,将其美妙之处展现得淋漓尽致。
画卷中的色彩运用得更是出神入化,没有那些繁杂绚丽之彩,色调柔和融洽,笔触仿佛被赋予了灵魂,每一笔落下都恰到好处。
似乎是汇聚了天地之间的气韵,让观者无不沉浸在这幅画作所营造的美妙氛围之中,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果然是张老的绝笔啊!这意境后人怕是无人能及!”
“是啊!今有幸得见,此生无憾了!”
“敢问王妃,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薛晚棠从画卷上收回视线,对着众人不慌不忙地说:“不过是一盆碱水而已。
世子,我大雍其实多的是知晓此法之人,不过是怕把握不好分寸弄坏了宝图没那么多钱赔而已。
但我们家王爷钱多,不怕。”
哪怕是一国太子赫连展,都没周景淮有钱,这可是大雍朝中人人皆知的事。
周景淮闻言,垂眸一笑。
那样子要多宠溺有多宠溺。
不过只有周景淮清楚,薛晚棠这是在给他挖坑。
赫连展看画在前,她以他的名义出风头在后,还说什么他有钱,不怕赔,今日之后温淑然母子俩怕是恨他更加入骨了。
褚砚清的视线在薛晚棠脸上停留颇久,最终抬起双手为她鼓起了掌:“王妃有勇有谋,着实厉害。”
“不必夸我,都是王爷教得好。”
做戏嘛,做全套。
挖坑,就要一挖到底。
看着薛晚棠如此八面玲珑,赫连祯甚是喜悦。
不仅破了褚砚清这难题,还维护了大雍朝的颜面。
更让他欣慰的是周景淮竟如此宠爱薛晚棠,看来他当初赐婚的举动是无比正确的。
于是当下龙袍一挥,悦声道:“这清溪夜宴图既是北阳送与我大雍的厚礼,那便由礼部将这画收藏,朝中文武百官及家眷皆可观摩学习。”
收藏,那不过是说给褚砚清听的,这都文武百官皆可看了,还谈什么收藏。
这画虽然是绝世珍宝,但由北阳送来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薛晚棠回到位置上,转头对着周景淮眨了眨眼。
“不用谢。”
反正他这么招人恨,也不介意再多点。
“无碍,反正会武试这段时间你都要与本王一起。”
薛晚棠还不知道,赫连祯在赐婚后已经把她的生辰八字入了族谱了,即便是还未行大婚之礼,这几日也要以王妃的身份出席任何与会武试有关的场合。
他的麻烦,她也躲不了。